赵四海从旁边屋出来,不满地嘟囔,“人没来,先添乱!”
徐国超抬手朝着他后背就是一巴掌,“咋那么多话,赶紧跟全贵他们出去找人,全贵,开着拖拉机去,地里八成还有人,你沿路多问问,今儿个要不把人给我找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眼看天快黑了,得赶紧把人找着,开着拖拉机能快一点。
柳全贵,“知道!”
连艳梅,“我们跟着一块儿去。”
几人跟着柳全贵走了。
拖拉机就在场部大院停着,柳全贵这会儿也顾不上心疼油钱了,几人跳上拖拉机,突突的开出去找人了。
从镇上到农场,有好几条岔道。
如果是走主道的话,人早就应该到了,这时候还没到,肯定是拐到哪条岔道上了。
谁知道她到底是拐到哪条岔道上了。
幸好这会儿天还没有全黑,路两边的庄稼地里还有人在干活,有人见过姚玉娟,给柳全贵他们指了路,“是有个姑娘,扛着个大包,朝着北边去了,八成就是你问的那个人。”
柳全贵他们几个一边走一边问,找到小韩庄的时候,终于是找到姚玉娟了。
姚玉娟扛着行李,正灰头土脸的往回走。
她自信满满,就出镇子的时候问了一次路,大致确定下方位,然后就是跟着感觉走,雄纠纠气昂昂。
农场在青石镇的西南方向,走了几个岔道,她就直奔西北方向去了,结果就是越走越远,一口气给走到小韩庄,看天都快要黑了,还看不到农场的影子。
这时候她才觉出不对劲了。
柳全贵说农场离青石镇有10来里路,按她走路的速度,这时候早该到农场了。
可这会儿连农场的影子都没见着,她八成是走错路了。
她在村口问了乡亲,还真是走错路了,不说走了个南辕北辙吧,也差不多了,她这才扛着行李往回走,刚出村口就碰到了柳全贵他们。
柳全贵他们都是忙了一天,收了工顾不上休息就出来找她。
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幸好姚玉娟是个女同志,要不然,估计得劈头盖脸的骂上一顿。
骂是没骂,发火是少不了的,柳全贵气得冲她直吼,“直通通的大路你不走,你非得拐到小路上,你要真不知道走哪条路,你都不能问问?你鼻子下面那个是个摆设吗?”
连艳梅是知青的头,她心里也火大的很,可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冲着姚玉娟发火,她从拖拉机上下来,去接姚玉娟手里的行李,“先上车回农场再说。”
姚玉娟见柳全贵黑着个脸,气得能喷火,这会儿也不敢再逞强说硬气话了,耷拉个脑袋,跟在连艳梅后边上了拖拉机。
柳全贵憋着一肚子火,一路突突的开回了农场,先把连艳梅他们送到知青点,然后回去向徐国超汇报。
徐国超怕姚玉娟出事,家也不敢回,一直在农场等信儿,见柳全贵他们一直不回来,急得在场部的院子里一直转圈,听到拖拉机响,知道是柳全贵回来了,出来就冲柳全贵喊,“人找到了没?”
柳全贵,“找到了,走岔路了,走到小韩庄那边了,已经送到知青点了。”
徐国超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没出事就好。”
场长李觉醒生病回家休养,现在农场就是他在负责,如果姚玉娟出了事,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是上头不追责,他良心上也过不去。
人家大老远的把孩子送过来了,结果刚来第一天就出事了,他都没法跟人爸妈交待。
柳全贵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气哼哼道,“也是个不省心的,这一个个哪是来干活的,我看都是来当祖宗的,等着吧,以后不省心的事还多着呢。”
赵四海,“也不都是吧,连艳梅不就挺好,还有刚来那个叫叶欢的,我看也不错……”
他是想说叶欢看着文气,其实跟连艳梅一样,有力气,应该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不过不等他说完,就被柳全贵打断了,柳全贵在青石镇知青办见过叶欢,对叶欢是有点不屑。
因为叶欢长的太漂亮太文气了,依他的经验,这样的姑娘一般都娇气。
就跟那个叫白茵的知青一样,长的也漂亮,可却不好好干活,天天就琢磨些歪七扭八的事,他就很不喜欢。
他喜欢的是连艳梅那样的铁姑娘,一把子力气,干活不娇气还踏实。
其他的,他一个都看不上!
柳全贵,“你就是看她长的好,长的再好,还不是百无一用!”
见赵四海还想说啥,过去揽着赵四海的肩膀,推着赵四海往外走,“饿死了,回家吃饭去!”
赵四海这会儿肚子也是饿的咕咕叫,被柳全贵一打岔,也忘了再说叶欢,跟柳全贵一块儿回家吃饭去了。
徐国超在后面喊,“跟连艳梅说一声,明儿个叫姚玉娟过来登个记!”
赵四海,“说过了,明儿个连艳梅带她过来。”
连艳梅他们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院子里扯了根电线,电线上挂了个灯泡。
灯泡的瓦数有点低,院子里灯光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