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的骑术高超,令在场的学子们都黯然失色。
连台上的彭县令也频频点头,赞不绝口。上一次获得他如此赞誉的,还是方有成。
长青立于高台之上,目睹了全程,也不由得对祁安心生敬佩。
这位祁家的公子,复明不过月余,便能如此迅速地恢复身手,实在令人惊叹。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几年前的技艺,恐怕更是深不可测。
长青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自家主子,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对任何学子有所动心。
在这众多才俊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入他的法眼吗?
长青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收回目光,再次聚焦于赛场。
恰在此时,赵明峰沉声下令:“查明排名前五学子的家世背景。”
长青领命:“遵命。”
看来,终究还是有令他满意的人选。
赵明峰端坐台上,目光似乎平静地扫过场内的学子,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父皇究竟有何打算,竟让他暗中考察临安学院的学子?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借机结党营私吗?
毕竟,当今圣上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精力充沛,只是——太子之位至今空悬。
关乎国祚传承的大事,朝中大臣们早已各怀心思。
尤其是近年来,三皇子成年后,立太子的议题再次被提起。
尽管陛下以国事重大,需谨慎决策为由,暂时安抚了朝臣。但左相为首的官员们,几乎已将太子之位视为囊中之物。
毕竟,左相不仅是三皇子的亲舅舅,也是淑妃的亲兄长。左相权倾朝野,朝中文官几乎皆出其门下。
赵明峰,作为二皇子,自然也不乏争位之心。
然而,他的母亲虽贵为贵妃,却因出身卑微,无世家背景之力。
本以贵妃之出身,能位列四妃已是极限。而她之所以能晋为贵妃,全因陛下念及她曾舍命相救,又诞下皇子,故登基后特封为贵妃。
贵妃:“峰儿,记住,属于你的,终将是你的。你要明白,他是大昭的皇帝,也是你的父亲。”
“母妃,父皇究竟有何打算?”赵明峰心中苦涩,君心难测。
若父皇真的想借此考验他,他又该如何应对?
此时,在京城的皇宫勤政殿内。
“立太子,立太子,立太子……哼,这些人是盼着朕早日退位吗?”永昌帝翻阅着奏折,心中冷笑。
这些大臣们引经据典,长篇累牍,目的无非是催促他早日立太子。
永昌帝面露不屑,将奏折随意抛在一旁,“朕的爱卿们,真是关心赵家的江山啊。”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入内,手捧书信,“陛下?”
“临安来的?”永昌帝抬眼问道。
小太监低头,声音平稳:“是。”
永昌帝挥手示意:“退下。”
小太监恭敬地放下书信,缓缓退出殿外。
刚至门外,便遇上隋公公,小太监连忙见礼。
隋公公笑眯眯地让他起身,“小林子呢?今日怎么换了新人?”
“回公公,林公公身体不适,奴婢今日代班。”
“你叫什么名字?”隋公公打量着眼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
“林公公给奴婢起名十七。”
“从今以后,你就叫如意,陛下喜欢吉祥的名字。”
隋公公步入殿内,小太监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激动的笑容。
在皇宫中,跟随哪位公公,便由其赐予新名,这是新生的象征。
林公公对他并不友好,今日之事,或许是天意。
如意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满是汗水。
殿内,永昌帝拆开信封,扫了几眼,笑骂:“魏明礼这老狐狸,还让朕猜谜,不怕朕砍了他的脑袋。”
一提砍头,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倒,惊呼“陛下息怒”。
永昌帝不耐烦地挥手:“都出去。”
众人如释重负,悄然离开。
隋公公放下托盘,笑问:“陛下,可是有喜事?”
“算是吧。”永昌帝递给隋公公书信。
隋公公接过,却未多看,小心翼翼地折起。
永昌帝伸个懒腰,隋公公上前想要为陛下松松筋骨,却被皇帝抬手拦住。
永昌帝抬头望向殿外,“五皇子何在?”
隋公公答道:“刚至京城外四十里避风亭,有暗卫随行,陛下无需担忧。”
永昌帝点头,随后大手一挥,朗声道:“出去走走也好。走,陪朕去看看皇后。”
隋公公立刻跟上,看着眼前明黄的背影,心中却不禁疑惑,陛下已有许久未曾探望皇后,今儿这是怎么了?
——
回到临安书院的演练场,赵明峰沉思间,祁安已夺得首场头名。
评委除了院长县令,还有骑射老师魏昭。
魏昭性格虽活跃,却深得学子敬重。平时大家也愿意跟这位老师交流,师生关系非常融洽。
因此,当三人一致将头名授予祁安时,无人不心服口服。
然而,几名学子私下交头接耳,对祁安投以不友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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