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颤抖,鲜血滴落在地面上,他焦急地拉着盛蓝就要往院外走去。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把自己搞得一身血?”
“来不及解释,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赵大夫拉着盛蓝来到大门外,只见一辆黑色马车停在院外,旁边还有三个侍卫一样的人守在旁边。
盛蓝看见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刃,而且眼神犀利,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审视,心里瞬间就有了计较。
“这就是赵大夫说的能救殿下的人?怎么是个女人啊?这靠不靠谱啊?”
宁铁用胳膊拐了一下身边的人,示意他闭嘴。
武钢接到眼神,连忙站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盛蓝的眼神充满怀疑。
“人呢?”
“在车里。”
盛蓝没理武钢,几步上了马车,动作灵巧,一手掀开门帘,一股血腥气直冲口鼻。
马车上的人脸色惨白,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
盛蓝记性很好,上次这人在林中被追杀,这才几天,又变得这么狼狈?
到底得罪多少人啊?
烫手的山芋。
盛蓝内心腹诽,但还是认真地检查伤势。
箭身穿进他的胸膛,箭尾已经被利刃斩断,没有造成贯穿伤,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赵大夫几个人还不算蠢,没有立刻拔箭。
盛蓝掀开伤者胸前的衣服,眼神一暗,“箭身带毒,杀他的人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他留啊。”
“是。我们也是半路才发现有毒,然后就开始血流不止了。没办法,我该用的都用了,只能跑来求你了。”
赵大夫一路上提心吊胆,此时风尘仆仆的样子,早就失了往日的淡然。
“你能吊住他的命也算不容易,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解毒不是我的强项,我可以勉强救他一命,剩下的就靠你了。”
盛蓝看向赵大夫,他行医这么多年,不至于哪个毒都解不了吧。
“这毒我可以解,但是配药需要时间,眼前还需要你救他性命。”
这时,屋内传来祁安痛苦的喊声,盛蓝顾不得再多看一眼,一下子跳下了马车,脚步急速地向屋子里走去。
“哎~,这就完了?我们殿,公子怎么办?”
盛蓝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武钢,对着站在院子里一直一言不发的祁母说道:“娘,咱家可有大一点儿的木板,把他抬进房间,一起治。”
看在赵大夫的面子上,总不能见死不救。
祁母点头,走到侍卫长青面前,带着人去了房子后面。
屋内,祁安的疼痛没有一刻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掌心都是被指甲硌出的血印,他的眼角不断流出血泪,滑过脸庞显得整个人极其诡异。
“祁安?祁安,我在,如果忍不了就不要忍了,好不好?”
“娘子,我......”
“他这是?”
赵大夫还是第一次见到祁安如此痛苦的样子。
“先别管了!祁安,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相信我。”
“娘子”
祁安握住盛蓝的一只手臂,想要说什么,此刻大脑却不听使唤,等到脖子上传来一下刺痛,他的意识渐渐沉寂,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此时,武钢和宁铁把二皇子抬了进来,
“赵大夫,这,难道要让公子就躺在木板上?”
“不然呢?”
“我们公子为什么不能睡床上?”
“这是我家!”盛蓝冷冷地回答。
“可是!”
“没什么可是,想要让他活命就都出去!”
还嫌这屋里的人不够多吗?
“你这女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屋子里容不下那么多人,你们不出去,难道还是我出去?”
想要让她救人还这么多事,她难道欠他们的吗?
“哎呀,你们几个赶紧的,耽误了治疗你们谁能承担得起?”
赵大夫知道这两人对殿下的崇拜,但是这个时候讨论这些合适吗?
赶紧把两个人赶了出去,赵大夫想要和盛蓝解释,
“丫头,他是”
“他是谁不重要,我也不想听。赵大夫,看在你面子上,我答应救人,但是我只能尽力。”
这里的条件的堪忧,她无法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你留下。”
盛蓝指着长青说道。
拔箭这事得有人干。
“你们要是真心疼你们公子,不如去弄一张大床来。他重伤在身,根本不能随意挪动,你们要是不介意他以后都睡在木板上,那就像个木头似的站在这儿吧。”
盛蓝关上房门,把两人隔绝在外。
长青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二殿下让他找的人。
他很少见到如此脾气暴躁的女人,真不知道赵大夫是怎么认识的。
盛蓝从一个柜子里拿出酒精和麻药,还有手术缝纫用的线。
以防万一,她早在给祁安施针之前就准备了很多东西,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注射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