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刚走进衙门,门口的衙役便伸手拦住了她。
“你有何事?”
“这位差大哥,我是来挂商号的,请问我该去哪儿?”
“啊,那边儿。”
衙役抬手指了一下右边的一间屋子,盛蓝福身道谢,径直走去。
屋里忙活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盛蓝表明来意,那老人看了看文书,点点头,很符合规范。
盖上府衙大印之后,盛蓝见那人在一个册子上添了几笔,就通知她可以走了。
这么简单?
“老人家,您不查一下这商号是否有人用过吗?万一重复了怎么办?”
“嗯?重复就重复呗!这有什么?”
老者不耐烦地催促她离开,盛蓝见状也就没有再问。
出了门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这古代,还没有什么商标权一说吧?
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差不多的名字?
要是以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想那些都没有用。
他们连个店铺都没有,缴税纳税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
最多就是在官府留个名字而已。
她本来的目的也只是团结大家,没什么比官府大印更有说服力的。
办完一件事,盛蓝总算轻松点,她迈着愉快的步伐往府衙大门走去,却听见后院传来一阵吵闹声。
声音越来越近,盛蓝只是回头看了几秒,就看见一个老头捧着一壶酒从后院穿过回廊,跑向她的方向。
“哎呀,爹,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前几日才摔倒,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儿子我可怎么办啊?”
“是啊,公公,你还是先把酒放下,好不好?”
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衣着锦缎,发丝凌乱,步伐摇摆。
离得近了,老头差一点摔倒,盛蓝及时扶了一把。
结果——好嘛,酒气熏天!
这老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喝这么多啊!
老头脸色微红,看样子有些醉了,但是扶着盛蓝的胳膊站起来,打了个酒嗝,对着盛蓝说道:“我,我认识你!胖兔子!哈哈哈胖兔子。”
盛蓝无语,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呢?
可当老头撩了撩额头上的头发露出整张脸,盛蓝这才认出,这不是那天编兔子的大爷吗?
她看向紧随而来的中年人夫妇,为首男人的一身官服简直不能再明显,这不是刚才的彭县令?
那跟在后面的,就只能是他的夫人,曹氏了。
盛蓝记得绣坊的眉姨说过,县令是她的姐夫,那这位夫人自然就是她的那位亲姐姐曹媚儿了。
果然人如其名,这位县令夫人即便已经年过四旬,但是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一举一动皆有成熟女人的娇媚,和她的妹妹眉姨不同,这是个典型的柔美女人。
她始终跟在夫君身后,没有越过他身前半步,有礼有仪,显然受过良好的女子规训。
彭县令跑了一路呼哧带喘,双手拄着膝盖看着自家老爹,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老爷?你怎么样了?小翠,快端杯水来!”
曹氏抚着丈夫的后背,多年身居官位,养尊处优,彭县令近些年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
她一边担心丈夫,一边看着盛蓝和自家公公。
这是哪家小夫人?长得如此可爱!
圆圆的大眼睛,晶莹剔透,小巧的脸庞,温润如玉,虽然个子不是太高,但是曲线玲珑,该有的都有。
最重要的是她脸上的表情,虽然一脸嫌弃地看着老人,但是双手却稳稳地扶着对方。
曹媚儿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自家公公如此不屑的人,往日哪个来到府上的不是任劳任怨可劲儿巴结啊。
她这一笑不打紧,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彭县令回头,疑惑地看着她,“夫人,你笑什么呢?”
“啊?我,我......”
"夫人一定是看到大人如此关心父亲,心里感到一阵欣慰吧”
“啊对对对,夫君,你也知道,我离家那么多年,一时间有点羡慕......”
曹氏姐妹的老家都不在临安,他们姐妹都是随着夫君来到这里的,多年没有回家,自然是想念的。
彭县令就着夫人的手臂直起身子,满眼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
夫人这么多年任劳任怨,陪他辗转各地上任,即便一直是个小县令,也没有嫌弃过他,还为他生儿育女,他心里是非常感谢的。
曹氏被夫君的眼神看得害羞,低下了头,只是她低头瞬间,冲着盛蓝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盛蓝微笑回应。
“哼,喝!都喝!”
刚安静几秒钟的彭老太爷开始举着酒壶大喊,彭县令脸都皱成包子了,他松开了夫人的手,使劲抹了两下脸,换上一副温和的口吻,想着劝父亲赶紧把酒壶放下。
“爹,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咱明天再喝好不好?”
“不要!明天就没了!你骗我!我不信!”
老太爷扒拉开儿子的手,试图让盛蓝挡住对方。
“儿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