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方有成,在场的人都惊了。
“一万两?你做梦吧!谁给你的胆子?”
“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好?”
“她哪里来的勇气?要一万两!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
方有成看着她如此胆大,都把自己逗笑了,她知不知道一万两是多少银子?
“看样子,方公子是不打算给了?”盛蓝的语气不太好。
最烦不识时务的人!
“一百两我也就自认倒霉给你了,一万两?你想都不要想!”
“怎么?方公子杀人未遂,现在还不想给钱,那是想和我们直接对簿公堂吗?”
这群书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要是因为这些事闹到堂上,说不定会影响自己来年的科举。
“你不要胡说!我没想杀人!我只是,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你说我们欺负人,你有证据吗?”
方有成可不是傻子,凭一个人的话就想讹人,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他这里可有很多人作证!
“就是,你有证据吗?”
“想钱想疯了吧!”
“真是无知妇人!”
盛蓝看着这群人这会儿又活泛起来,觉得临安书院招生标准还真是不怎么样。
他们是真的以为自己没点准备,就冒失地冲出来的吗?
“掌柜的,你这望江楼,以后还是不要什么人都进来的好。不然丢了你这酒楼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
“盛姑娘说的是,我这里的规矩,改日是得改一改了。”
一个身材中等,但是面相柔和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看见盛蓝点点头,似乎很是熟悉。
有人认出来,这就是望江楼的主人,蔡禹同,蔡掌柜。
此人一身华锦,看上去三十出头,没有商人的市侩,反而看上去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一身书卷气。
只是这身穿着?
盛蓝不忍直视。
谁见过好几十个颜色都出在一个人身上的,她眼花!
“见过蔡掌柜!”
临安学院的书生们对一个商人主动见礼,很少见。
蔡掌柜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他和书院很多老师都有交情。
如果他把此事说出去,书院名声受损,大家都要面临被开除的命运。
盛蓝福了福身,礼数得有。
“蔡掌柜!好久不见。”
坐在凳子上的祁安听见声音终于站起身,蔡掌柜拱手还礼,两个人仿佛旧相识。
“这夫妻俩和蔡掌柜认识?”
“怎么没听说过?”
大概为了表明两个人的渊源,蔡掌柜解释,
“我楼下挂着的字画里,就有祁贤弟的一幅赠礼。”
看来,两个人关系匪浅!
祁安的字,很好!
却从不会随意送人。
他名声大噪之时,一幅字曾经被炒到几百两,只是自那之后,他再不动笔。
“蔡掌柜,辛苦你在底下听了半天。他们要找一个证人,没办法,我只能求您帮忙了。”
盛蓝难得低下头求人。
“无妨!我望江楼也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蔡掌柜!我父母和您素日皆有往来,您可记得?”
方有成被绑着也不忘了趁机套近乎,就是姿势有些滑稽。
一幅字画而已,他们家可是常年合作,坚实的商业往来。
蔡掌柜定睛看了看方有成,小子这个时候还要耍滑头,真是孺子难教啊!
“方家小子,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即便你无害人之心,可聚众欺负一个盲人,非君子所为!”
蔡掌柜语气严厉,边说边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书生,众人自知理亏,都垂头不语。
这个时候,书生们才开始感觉害怕。
蔡掌柜眼神示意盛蓝,盛蓝点点头,解开了方有成手上的腰带。
方有成得了自由,赶忙起身走到蔡掌柜身边见礼,起身之后还满脸不服气地说道:
“蔡掌柜,这女子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她分明是借机讹人!”
蔡掌柜看他的样子依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有点失望,
“方家小子,你说她讹人,可还记得她为何找你要钱?如若不是你们将人诓骗过来,还言语行动欺辱在先,她为夫君出气,又怎么会专门讹你呢?”
“我,我只是叫同窗叙旧而已......”
方有成言语讷讷,有些底气不足,蔡掌柜大概在底下都听见了。
“可是,一万两也太多了!”
“你忘了,她可是救了你呀!你方家大公子的一条命不值一万两吗?”
“这......”
蔡掌柜拍了拍方有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方家对待救命恩人,连一万两都出不起,以后你方家在临安县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
这么严重吗?
盛蓝是真没想到!
一万两只不过是她吓吓这人的,拿不到也没什么,只是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