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李二家也过得不是很开心。
李二白日没找回场子,反而被几个同村的兄弟骂了个狗血喷头。
大家都说他拿人作伐子,还妄想欺负无辜的人,不要脸至极。
可是李二觉得这些人就是傻,还无辜?
祁家那个新媳妇巧舌如簧,精着呢!
不然他怎么会一点好处没捞到。
他们家这两年靠着祁家的水田挣了一些银子,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敢换。
吃吃喝喝还要背着人,他过得也很憋屈啊。
可是老娘那句话是对的,要不是让大家知道他们家穷,哪来那么多人向着他们家啊。
他演戏上瘾,常年哭穷,但是地里勤勤恳恳,还会说话恭维,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还算可以。
祁母每次来要钱都被他以家穷挡了回去,回到屋子却数着刚得的银子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祁家这么一闹,大家开始怀疑他,甚至都远离他。
说他是小人,说他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没有良心。
李二不服!
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就不信那些人面对白花花的银子愿意拱手让出去。
十两银子,他们一家子吃吃喝喝一年也不过就这些,让他还给祁家,那和割他的肉差不多啊。
“夫君,洗洗脚吧。”
李二的妻子兰氏,端着一盆水进了屋。
“嗯!”
李二头都没抬,简单地应了一声,任由妻子将自己的脚放进了水盆。
数着家里的几块银两和一些散碎铜板,李二终于开心点。
他这里只是一部分,其余的都在老娘那里。
这个家里他最信任的只有他的娘亲,就连妻子也不行。
兰氏长得温柔,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是胜在身段妖娆,只是额头的一块疤痕让她时常不敢抬头见人。
她不是好人家的女子,是被李二的娘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因为是犯了罪的官奴,本就没人愿意要。
李二年纪大了,没有姑娘愿意嫁,他娘又闲花钱娶儿媳妇太费钱,干脆就花了一两银子给儿子买了个儿媳妇回来。
当场签了契约书和婚书,兰氏一个罪奴,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一家三口的奴婢,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
李二虽然不会经常打人,但是他折磨人的方式多种多样。
没有生儿子之前,为了让她怀孕,房事过后,他们母子会把她倒立挂在床边,只是为了增加怀孕的机会。
她挣扎过,逃跑过,但是最后还是被抓回来,她一个罪奴,又能跑到哪里去?
后来她想通了,安安心心过日子,伺候李二和他娘亲。
她回想来李家的这几年,过得最好的日子,大概只有怀孕的那一阵。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就连天天给李二打水洗脚,她都会调好水温,就怕对方生气。
“哎哟,死人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点给老娘过来!老娘要尿尿!”
暴躁的女声让兰氏一听就心生烦躁,那个老太婆这几日腿疼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伺候婆婆天经地义,但是那个老太婆因为腿疼脾气更加不好,动不动就骂她不说,还总是找各种麻烦折腾她。
兰氏这些年早就练出了面不改色,听到她喊起来也只是看了丈夫一眼,“夫君,你先泡一会儿,我去看看娘。”
“去吧!”
李二这几日已经习惯,反正兰氏任劳任怨,照顾得也很好,他还算是放心。
只是还没等他把铜板都收起来,那边却听到了铜盆掉地的声音,还伴随着李二娘的咒骂声。
“你个贱蹄子,想烫死我吗?”
“娘,我不是故意的!”
李二穿上鞋走进娘亲的房间,一进屋就是一股尿骚味儿,他不禁捂住了鼻子。
“这是怎么了?娘,可是她又惹到你了?您放心,我自会收拾她。”
李二看着扣在地上的铜盆,那大片湿了地面,想也知道是什么。
“她就是诚心的!一杯水都倒不好,要她还有什么用?哼!早知道还不如买个年轻勤快的,要不是看你好生养,老娘才不费那一两银子呢。”
李二娘坐在床上指着兰氏骂的唾沫星子乱飞,兰氏低头抹泪,衣服刚才被拽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李二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人并不爱拈花惹草,他对自己这个妻子还是满意的,虽然穿得一般,但是吃得也没有过分苛待。
毕竟听话温柔,床笫之上还任他折腾,家里家外处理得也算利索,再加上前几年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他还是很喜欢兰氏的。
只是娘亲的怒火总不能他来承受,有兰氏担着,他也好过不少。
“夫君,是我不好!我忘了试一试水温,差点烫到娘,我这就去换一壶新的。”
兰氏起身,一点儿没有嫌弃地把铜盆拾起。
不一会儿还拿着一杯刚倒的温水进来,李二娘喝了水又骂了她几句,总算顺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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