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我丢!”
付祝安不会说这种自恋的话,不止是沈姜,前后桌的下巴也惊得掉了出来。
“自恋狂,比你好看的海了去了。”
她承认,付祝安这人吧是有几分姿色,但也要看跟谁比啊。
小瞎子就比他好看,而且人家气质更好,那种绝世独立的干净出尘气质,光是站在那里,就把俗不可耐的付祝安比下去了。
付祝安:“……”
没好气扔掉棉签,把药膏扔过去。
沈姜抱住药膏,再抬眼,付祝安拿起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很认真的样子。
这么快就进入学习状态栏?不愧是学霸啊!
沈姜不知道的是,付大学霸的心理状态:这呱噪的女人平时话不是很多吗?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沉寂了良久,他没忍住回头望了眼,才发现沈姜捧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心下一阵梗塞。
“沈姜。”
他喊了她一声。
“干嘛?”沈姜头也没抬,舍不得从手机上移开。
“还有谁比我好看?”话落,付祝安不自然地回头,不看她。
“啊?”沈姜愣了一下,打量他的侧脸良久后,才确认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
这厮难道有隐性自恋癖好?
思考几秒,沈姜点头说:“很多啊,光是我身边就不少。”
“谁?”付祝安脑海里浮起蒋勋的身形。
“就是……就是……”真要说起来,周鸣耀和蒋勋都跟他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三个人的气质。
一个沉稳内敛的贵公子、一个冷漠傲然的高岭之花、一个混不吝的……额,小流氓?
哦,差点忘记了,家里那位霸道不羁的祖宗也勉强能打。
看沈姜犹豫,付祝安唇角不觉上扬,能隐约瞧见他嘴角得意洋洋的梨涡。
“说不上来了?”
“不是说不上来,是想不起来,我记性向来很差的。”
就算说了他也不认识,白说。而且这种自恋的人,说出来可能还让他不高兴呢,还是不说为妙。
沈姜想得没错,她不说,付祝安反而高兴了。
自己的样貌有多出众他是知道的,十一岁就被星探发现,父母带他去试了一次戏,孩子毫无表演天赋,且内敛,也没有表演欲,最后作罢,要不然说不定现在都红透半边天了。
下午放学,沈姜迫不及待冲出教室,付祝安收拾收拾也加快脚步追了出去,不远不近跟在少女身后。
赵筱和她的闺蜜秦可儿紧跟其后。
风依然是冷的,傍晚的晚风冻得刺骨。
沈姜像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等车,裹紧围巾,哈了口白气。
付祝安目视前方慢悠悠从她身边经过,沈姜看见人,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他理也没理加,快速度赶到了公交车站台,站在了她对面。
四周都是玩手机的学生,个个佝着脖子埋着头,挺直身体目不斜视的付祝安就成了一股清流。
他就是不往沈姜的方向看,直到两分钟后,按捺不住地用余光向对面瞥了眼。
她站在一颗香樟下,黄昏的夕阳映着她的脸,睫毛垂下遮住她眼睛,唯剩安静与温柔。
饶是付祝安也不得不承认,沈姜不说话安静的时候真是别样的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感。
像雪后的松木林,神秘温柔而不失优雅。
出租车永远来得比公交车快,眨眼的工夫,沈姜便上了一辆别克车,扬长而去,卷起一地尘土。
付祝安收回目光,视线探向不远处慢吞吞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抬腿,走了过去。
“赵筱。”
赵筱以为付祝安要从她身边经过,紧张地拉住秦可儿找话聊,做出自己很忙的样子。
没想到付祝安就是来找她的,愣了好半晌:“付、付祝安。”
对上少年灼灼目光,赵筱蹭的脸红,比她想象中还要快,来得迅猛又热烈。
少年孤寂的五官落在树叶的阴影下,看不出情绪。
打量她半秒,最后吐出几个字:“我在等你。”
“啊?等我?”他的声音仿佛一团带刺的雾,钻入耳膜带来酥酥痒痒的味道。
赵筱感到一阵惊讶,还有点儿欣喜,睫毛扑簌着,耳根热辣地烧起来。
“怎、怎么了吗?”
少年面皮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与刚出校门时的春风满面不同,表情硬邦邦的。
他虽注视她,眼底毫无温度,冷硬地说:“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今,今天的事……”与秦可儿对视一眼,赵筱脸色刷的变白。
他、他是为了沈姜来的。
手掌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她极力让语气保持平稳,颤抖的声线还是将她出卖。
“我知道,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嗯。”付祝安无意与她多话,转身要走,手臂倏地被人从身后握住。
付祝安回头,在夕阳橙红色的火苗里,轻抬眼皮凝视她,乌黑的瞳仁里溢满寒冷的审视。
赵筱怂了,一下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