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听着三七说的他听来的闹鬼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家闹出来的事情,宝妮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事,没准真的是那个失去妻子和孩子的男人所为。
等六九她们回来以后,三七就不再说这些事情了,他觉得有点晦气。他姐和他哥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晚上,宝妮躺在床上,和顾野说起这事。
“顾野,你说,这些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男人做的。”
宝妮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是不是的又有什么关系,她们那么喜欢说闲话,却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同样的流言蜚语落在自己身上,应该不好受吧。”
顾野骨子里就有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极端基因。只是这么多年,被部队教育着,被他大哥引导着,后来又遇到了宝妮,他才控制住内心的野兽。
“也是,不疼到自己身上永远不会反省。不过,你说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做呢?是因为非常爱他的妻子还是因为愧疚呢?”
宝妮不理解,她也听过一些前因后果,那个叫曲静的小媳妇是跟着她丈夫林强一起去跳舞的。但是出事以后,婆家,邻里,同事,都怪她,对她指指点点。
“愧疚吧,你不是说是男人带着妻子去跳舞的吗?他作为一个男人,女人的丈夫,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媳妇,心里愧疚吧。”
顾野从男人的角度分析这件事,要是因为爱,应该不会做这些小动作,明显是愧疚,才会时不时的弄出一点动静,让别人不好过,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这事宝妮和顾野是旁观者,也没有挺多的在意,听过以后也就没再关注。
等学校放假以后,三七他们又忙着学外语,复习功课,也就没再去那个家属院了,宝妮也不知道后来闹鬼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当81年的钟声响过,宝妮在心里算了一下,她来来到这个世界十六七年了。
刚醒来的时候,她才十九岁,现在已经三十五六岁了,扔下三张奔四张去了。有时候自己恍惚觉得她就是林宝妮,因为关于姜娇娇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
都说人的大脑像是一个存储卡,存储的东西过多,就会自动清掉一些内容。这十多年,她在实实在在的过日子,制造了太多的记忆。
“彭彭……”
窗外的烟花爆竹声拉回了宝妮的思绪,她刚才走神了。
“妈,出去看烟花,训练场那儿有人放烟花,好像是谁家的儿子挣大钱了,买来放给大伙看的。”
三七进来喊他爸妈,难得的机会。
“知道了,我和你爸马上就过去,你先去吧。”
宝妮去书房喊顾野,吃完饭,没什么事,他在看小说。不知道是谁从港城带来的金先生的武侠小说,他看的如痴如醉,相当的着迷。
“野哥,儿子喊我们去看烟花呢。你快从令狐冲的世界回来吧。”
“回来了,回来了。”
顾野放下书,他虽然很喜欢武侠的世界,但是现实有宝妮和儿女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
夜幕下,顾野拉着宝妮的手,他觉得令狐冲的日子没有自己的幸福。
“是谁买的烟花,挺贵的吧?”
“不知道,三七说是谁家挣了大钱的小子买回来给大伙看的。”
具体是谁家的,三七也没说。
“改革开放以后,有一批人先富了起来。”
顾野经常和他大哥通信,知道现在南边经济发展的很快,以后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
就像头顶绽放的烟火,绚丽多彩的背后,也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看过了烟火,走过了亲戚,年也过完了,向姐也要回来了。
“宝妮,宝妮,又出事了。”
向姐神色慌张的进来,腿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向姐,喝杯水,慢慢说,怎么了?”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外面很多人往不远处的食品厂的家属院跑,说是死人了。这大过年的,怎么又出事了。”
向大姐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日子,一个小媳妇抹了脖子,一尸两命。
“哎呀,向姐,你先歇歇,我去看看,三七去食品厂家属院找同学了。”
宝妮换上衣服往外走,他怕三七吓到,平时再怎么伶俐,才十三岁。
随着人流,宝妮又一次来到了食品厂家属院,这次比上次还惨烈。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被抹了脖子的男人,有年龄大的也有年轻的。而那个林强的已经不在了,据说被公安带走了。
一群男女老少的家属扑在尸体上或是围着尸体号啕大哭,嘴里咒骂着林强,骂着林家。
“知道吗,林强说了,死的这几个,当时都调戏过他媳妇。那时候大伙都说曲静不检点,浪荡,引得厂里的一些光棍,不正经的男人去堵曲静。”
“是啊,因为总看见这帮人和曲静纠缠在一起,才会有人说她怀的孩子不是林强的。”
“唉,谣言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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