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家里收拾好了。
院子里菜地都重新种上了,鸡棚也搭起来了,张嫂子说家属院养鸡管的不太严,只要不太过也就民不举官不究,最主要的原因是鸡是广东餐桌的主力军。
宝妮听到了准信,赶紧动手搭了鸡棚,又在张嫂子的牵线下,从不远处的村子里买了十只鸡苗。
“嫂子,这两天真的谢谢你了,帮我大忙了。”宝妮是真的感谢张嫂子,不然自己两眼一抹黑,不可能这么顺利开展新生活。
“这有啥,你来了,我也高兴,有人一起说说话,不然,也挺闷的。”张嫂子也是真心的,她和周围的邻居没有共同语言,和其他男人职位低的军嫂也不能敞开了说。
“那我们就一起搭个伴,我刚来,除了嫂子,谁也不认识。咱俩还挺有共同话题的,以后有伴了。对了,嫂子,你家养了几只鸡?”
宝妮去张嫂子家,好像没有听见小鸡的叫声。
“我家没养鸡,我正想着,是不是也像你一样,养几只。”
“没养,为什么?不养鸡的话,鸡蛋不够吃啊,难道这的鸡蛋不限量,可以随便买?”要是这样的话可真不错,她去多买点,家里人都爱吃。
“你想啥美事呢?鸡蛋还有不限量的,每个月就那么一斤半斤的。”张嫂子打破宝妮的幻想,鸡蛋,那是流通的又一种货币。
“没养鸡是怕周围的邻居笑话我,连累我家男人被说闲话。”张嫂子脸色有点忐忑,有点难过和不自信。
“方便展开说说吗?”宝妮觉得张嫂子有故事,而且需要倾诉一下。
张嫂子只犹豫了一秒钟,她憋的时间太长了。
“这话要从我家男人说起,他叫徐峰,比我小三岁。我们老家是东北的,我和父母闯关东的时候成了孤儿,被我公公救了,带回家,准备给他家大儿子做童养媳的。
因为家里孩子多,最大的就是我男人。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半懂不懂的,就在徐家住了下来。徐峰脑子聪明,学习好,上完小学初中,后来又考了军校。
家里基本就是我在操持,他高中毕业我们结婚的,后来他也没有抛弃我和孩子,陆陆续续的过了二十来年,孩子生了四个。”
张嫂子说到这些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这说明徐政委对她不错,最起码她自己很满意。可是,那又为什么郁闷呢?
“那挺好的,那怎么感觉你有点……”
宝妮形容不好张嫂子给人的感觉,有点矛盾。
“我家老徐点到这好几年了,来的时候职位就不低了,这两年又升了特战旅政委,周围的邻居大多是有工作的,也是有文化的,她们看我的眼神,有时候让人不舒服。”
张嫂子之前也养过鸡,被嫌弃有味道,嫌弃小鸡吵。她怕给老徐丢人,就把鸡转让出去了,可心疼了,都一斤多沉了。她更喜欢在老家,没有人嫌弃她,都说她是好样的,供男人读书,照顾家,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家属院有规定不能养鸡吗?”宝妮之前没细问,没想到这茬。
“没有啊,那边的军嫂也养了。”张嫂子说的是营级以下的随军的嫂子,他们虽然在一个家属院,但是不在同一片,房子也要小很多。就像一墙之隔的另一面,都是将军楼,住的更宽敞,大多是老革命,真正爬过雪山,有过草地,在长征路上流过汗的。
“既然可以养,管她们干什么,小鸡就那么几只,能有什么味道,勤收拾不就完了吗。”宝妮换回来十只小鸡,养上半年以上,母鸡就能下蛋了,公鸡就留着吃肉。
“随她们说去,嫌弃鸡有味道,吃鸡肉和鸡蛋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张嫂子,不用太介意别人说什么,我们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其他人的声音可以忽略。”
宝妮长这么大,从来不畏惧别人的话,好的坏的她都不会在意。
“行,我想想。”张嫂子的不自信主要来源于她家徐政委,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周围太多的声音,她没疯就是幸运的事情了。
宝妮就见过徐政委一次,还是远距离的一晃而过,没看着正脸,个头不矮,得有一米八以上。作为军人,身体板正的,没有发福的可能,这么多年,张嫂子也不容易,指定有一些逛风浪蝶往上扑过。
和张嫂子深入聊过以后,宝妮和张嫂子相处起来更自然,更随意了。
而其他的军嫂开始犯嘀咕,这个新来的陆战旅旅长的家属怎么不来拜访她们,反而和徐政委家的那个农村妇女玩到一起了。
宝妮家一面的邻居是张嫂子,另一面的邻居是另一个旅的旅长王海洋。妻子许梅是政府的科员,高中毕业,家里条件不错。
“许姐,我听说顾旅长的媳妇是海岛的渔民的女儿,当年救了顾旅长,两人才结婚的。”说话的女人三十出头,她男人是王海洋他们旅下面的一个团长。
“真的吗,没看出来啊。顾旅长家的虽然穿得不起眼,但是看着一点都不像海岛渔民出身。”另一个妇女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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