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帝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这段日子宫中你与惠妃令妃一同操劳,有你们在,朕格外安心。”
“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不敢居功。”
贤妃摇了摇头,恭敬地说:“陛下辛苦了,臣妾为您准备了人参乌鸡汤,煨了两个时辰。”
“爱妃有心了。”
南安帝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笑着说:“正好喝了我们便歇下吧。”
“是。”
贤妃听了这话,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心里却不自觉有些发抖。
陛下虽然这些年来不经常来宫里,可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对他挺好的,基本上事事都依着她,除了那至高无上的中宫之位。
“怎么了?”
南安帝看贤妃在发呆,轻轻地问了声。
“没事。”
贤妃摇了摇头,笑着说:“鸡汤有些油,臣妾想着让小厨房煨点青菜下去。”
“也好,朕好久没吃新鲜的青菜了。”
南安帝点头,笑着说:“南方那边正好送了些新鲜的青菜过来,朕让他们给你送了些过来。”
“多谢陛下。”
贤妃心头暖暖的,可是一想到飞东让自己做的事,心头便又不自觉有些发寒。
“这鸡汤看起来不错。”
南安帝看到端上来的鸡汤,笑着接过了刘福禄递上来的碗,而后轻笑着说:“贤妃也尝尝,左右是你自己的心意,不必拘束。”
“多谢陛下。”
贤妃听了这话手不自觉抖了抖,她在想南安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让自己也一起喝。
不过看着他毫无芥蒂地喝下了这鸡汤,心里也没有多想,只笑着说:“陛下,臣妾方才晚膳用多了,这会已经用不下了。”
“也罢。”
南安帝笑着摆了摆手,说:“这汤也已经喝完了,那便歇下吧。”
“是。”
贤妃摆了摆手,在一旁伺候的紫苏便连忙上前把方才装鸡汤的碗收了起来,这要处理干净才是。
南安帝看着面前的贤妃还有离开的紫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换了寝衣之后便上了床。
“娘娘。”
紫苏看着出门的贤妃,连忙说:“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会有问题的。”
“你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
贤妃点了点头,又说:“陛下方才喝了不少,这药我问过了,后日便会让他下不来床。”
“后日是朝贡的日子。”
紫苏一下反应过来,但是这会陛下在内殿,她不敢多说。
“德儿这次所图甚大。”
贤妃叹了口气,方才她说自己要出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才躲在了偏殿与紫苏聊了两句,一会还要回去伺候陛下。
“娘娘,事已至此,我们无路可退了。”
紫苏看着她,轻声说:“您还有大皇子,哪怕陛下再生气,虎毒不食子。”
“你不懂。”
贤妃摇了摇头,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她与德儿若是失败了,必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本宫也没有法子了,一切只能够听天由命。”
南安帝病了。
在朝贡当天,南安帝突然卧病在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很生气,看着龙床上脸色惨白的南安帝,冷冷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启禀太后娘娘,陛下陛下这是…”
为首的时珍欲言又止,所有太医全部都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怎么?都哑巴了?!说不出话了!”
太后愤怒至极,把手中的佛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珠子随着线断了之后便直接滚得到处都是。
“太后娘娘!陛下这是中毒了!”
时珍咬了咬牙,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沉声道:“此毒来势汹汹,臣等无能!”
“无能?!这是什么意思!你告诉哀家!无能是什么意思!”
太后听了这话血气翻涌:“这宫中养了你们这么久,竟是养出了一群废物!无能!”
“太后息怒!!”
十几个太医齐刷刷一起磕头,不是他们治不了,是南安帝不让啊!
“皇祖母您消消气。”
唐清璃一下就看出了几分端倪,连忙扶住了太后,轻声说:“父皇必定洪福齐天,太医们也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父皇袪毒。”
“你们给哀家把自己的脑袋都给提好了,若是陛下救不回来,那就全部去给陛下陪葬!”
太后被唐清璃扶着,愤怒虽然是消了一些,可还是忍不住发火。
“太后娘娘,这朝贡的各位皇商都已经到了,而且这几位王爷都在等着了。”
刘福禄有些着急,跪在地上磕头:“还请太后娘娘主持大局。”
“哀家知道。”
太后叹了口气,看着突然倒下的南安帝,抿了抿唇说:“把消息封锁,就说是陛下感染了风寒,不便外出吹风,今日的朝贡,哀家去看着便是。”
“是。”
刘福禄松了口气,有太后娘娘在,想必能够压住那些王爷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