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在明筝的细心调理下,崇庆县主身上的那点毛病就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身体爽快了,崇庆县主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闲时会让大儿媳张罗一些京中的贵妇来家打牌解闷。
以前在雒城萧家的时候,这些官太太也时常组牌局。
当初往返于萧家的常客有崇庆县主、范太太,可是如今萧老夫人早已经故去几年,范太太也没了音信,县主在京城也结识了一群牌友。
午后时分,约的牌友们相继上了门。
明筝原本带着重楼在县主跟前陪了一会儿,后来见县主要忙碌,加上重楼也闹觉她便找了托词先回了这边的住处。
哄睡了孩子,明筝想着将桐兴带来的药材给整理一下。
才上手没多久,县主那边来了人。
“裴太太,咱老夫人请您过去。”
“可有什么事?”明筝的活才上手,手上黑乎乎的。
“今天的客人少来了一位,现在三缺一,咱老夫人请裴太太过去凑个局。”
明筝没料到是要她过去打牌的,她忙说:“我也不大会啊。”
来者笑道:“裴太太不必担心,到时候让红缨教两把,您保证就会了。”
“可是重楼……”
明筝的话音还没落,就被半夏给抢了:“太太放心去吧,重楼醒了的话有咱们,您也难得闲散一日,去玩玩。”
明筝见推辞不过,只好洗了手,重新换了身衣裳才跟着去了县主那边。
除了县主还有两位官太太,其中一位明筝一眼就认了出来,在见到宋明竹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县主执意要她过来。
宋明竹瞧见了明筝倒是先迎了过来。
“妹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怎么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声?”
宋明竹的热络让明筝觉得陌生,她神情冷淡地说:“我不知你们在京城。”
“令仪没有告诉你么?”
幸好周令仪此刻并不在跟前。
崇庆县主一脸乐呵呵地说:“今天牌桌上的人都是雒城人,这样才有意思。”
那边的丫鬟已经收拾好了骨牌,请了几位上桌。
明筝的上家就是明竹。
现在已经上了桌,想要脱空是不可能的了。
红缨主动搬了张绣墩过来坐到了明筝旁边,要帮明筝看牌。
明筝对打牌确实不怎么擅长,不过她脑子聪明,而且会算牌。经过红缨指点后,几圈下来就算正式上了道。
“裴太太之前还谦虚来着,说不会,这不打得挺好的么。”说话的是明筝的下家罗太太。
“只是运气好而已和了两把。”明筝收了钱。
明竹今天的手气不好,她也想赢几个子,于是就暗暗地给明筝递暗号,各种使眼色,底下比动作。明筝就想看不明白,听不懂一般,并不接这一茬。
大半下午下来,明竹手背,输了不少的钱。
输钱的心情自然就没那么好受,好再后面罗家有事将罗太太给叫回去了,要是再打下去宋明竹还得输。
崇庆县主和明筝说:“你们姐妹也难得团聚,自在地说会儿话去吧,不用顾我。”
宋明竹很想和明筝好好地聊聊,她跟着明筝回了这边屋子。
蒋娘子带着小重楼学走路,明筝撇下了明竹要亲自教重楼走路。
明竹见着了外甥就忙快步上前来,然后蹲下身来向重楼伸手说:“小外甥,快来让姨妈抱抱。”
重楼先是好奇地盯了明竹好几眼,最后头也不回地就找明筝去了。
蒋娘子在跟前陪笑道:“重楼胆小,见着了陌生人爱哭。姨太太别恼。”
明竹也没和这么小的孩子计较。
蒋娘子将重楼给带下去了,明竹跟着明筝进了屋。
“你们来京城打算住多久?”
“应该不会离开了。”
“啊,你也要在京城久居么?”
听着明竹惊诧的语气,明筝当时就说了句:“难道咱们就不配留在京城吗?”
“这么些年没见了,你这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改,说话依旧呛人。做事依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之前打牌的时候明竹也没顾得上好好地看明筝,现在是逮住机会了,她将明筝从头到脚地看了两遍,只见明筝衣着朴素,头上也没什么光鲜的首饰,一根乌银发簪也不知戴了多久了。
明竹便猜测明筝这几年过得不如意。明筝过得不好,而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刚才还在为输钱烦恼,现在瞧明白了明筝的处境后,她心下竟有些称快。
“怎么过的,不也过来了么?”
明竹又说:“到底是姐妹一场,你该早点来投奔我的。”
明筝听了明竹的话又抬眼看了明竹几眼,明竹又和她说:“连我都不知道你来京了,爹娘那里你也没去跟前露脸吧?”
明筝没有吱声,在她看来,她早就和宋家没了关系。一心想要将她卖了的父母,她还理会做什么。
明竹见明筝不说话,因此就拿出做姐姐的款来劝导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你心里再怎么不承认,你也是宋家的女儿,这是永远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