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缮为母亲的病忧愁,这个理由着实让宋明筝无法拒绝。
后来她就坐上了周家的马车,与她同车的还有崇庆县主的幼子,周缮。
“县主夫人的病不是太严重,她需要的是调养。我给她制定了一套调养方案,可以详细说给您听。”上车后不久,明筝选择了主动开口。
周缮点头道:“好啊,还请宋大夫赐教。”
“不敢当!”明筝理清了思路后与周缮道来:“她年轻时就有些气血两虚的毛病对不对?后面又是高龄产妇,在生下您之后身体应该虚弱过很长一段时间。”
“对,你说得很对。”周缮心中敬服。
明筝继续道:“自那以后其实她的身体并没有得到过真正的保养,虽然养尊处优的,可是日常生活并不是那么在意。后来上年纪了身体各种技能迅速下降,体内有些内分泌失调……”说到这里,明筝猛然意识到她说的词周缮这样一个古人可能不大理解,她又换了个说法:“就是有些阴阳失调。”
周缮对妇人病不大了解,他说:“以前请的那些大夫也曾这样说过,只是那时候没怎么重视,没有坚持长期给她调养过。你有信心替我母亲调理好吗 ?”
“我有信心,不过这也得你们家属和病人配合才行,光我一个人配合也没用。”
周缮立马向明筝保证:“宋大夫放心,我肯定配合你的治疗。”随即又说:“这样吧,你每天往返也不方便,我安排车子接送。咱们把时间约定就行,如何?”
“多谢周公子的好意。”明筝没有拒绝,若这样的话她每天倒省了些事。
两人一路都在谈论崇庆县主的病,很快就到了明筝的药铺。
两人相继下了车,明筝手里还有一堆的活要做,她也没功夫去招呼周缮了。周缮也不好一直杵在跟前,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突生感慨。
这个自请和离的女人离了婆家和娘家后倒是没有半点的自怨自艾,反而过得风生水起,这样独立自强的女人世上也少有。她一个女子不需要旁人的帮助 ,不依傍男人好像也能过得很好。宋氏的自强不息,让他一个男人也敬佩。
明筝自是不知道周缮的这些想法。
她赶紧将短缺的药材全部列了一个单据,然后将单据交给了王掌柜。
“还得麻烦王掌柜替我好好地和对面的老板商量一下价钱的事,成本要是控制不下来的话,咱们后面也艰难。”
面对明筝的要求王掌柜也有些难办,他道:“今年的虫灾闹得厉害,只怕有些困难。”
“试试吧,要是掌柜您搞不定的话,我可以见见那位老板,亲自和他说。”
王掌柜说:“成,我先试试看。”
明筝道:“辛苦你了。”
王掌柜将单子仔细放好了,就要告辞的时候,明筝又和他道:“听闻侯府里出事了,到底什么事,是不是老夫人病重呢?”
王掌柜有些诧异地看着明筝道:“我只当东家不再过问侯府的事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所以你能和我说实情吗?”
“侯爷被罢职了,听说是因为和王府有牵连。那个端王府您也清楚吧,端王在黔地起事了,还联合了当地的苗人一起作乱。这事动静挺大的,您想想看敢造朝廷的反,朝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萧家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老夫人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可病得很厉害吗?”
“据说是卧床不起了。”
明筝吃了一惊。她之前是清楚老夫人身体的,端王闹事起老夫人的状况就不是那么好,这里萧家不可避免地被牵连上,老人家怎么再经得起这样的打击。但她离开萧家的时候情况还算稳定,怎么突然就 卧床不起?
萧老夫人的病情牵动着明筝的心。
萧老夫人曾经真心地维护过明筝,曾经给过明筝温暖。她做不到不闻不问,因此打算抽空去瞧瞧老夫人。
这天天空下着小雨,药铺上的病人也没几个,午后明筝独自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去萧家探望。
当她来到萧家时,门房上的仆人都有些吃惊,听说是看望老夫人的,也不敢懈怠,引领着明筝前往凤鸣斋。
她离开萧家还没一个月,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不过凤鸣斋院子里的那棵槭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她走的时候明明是一树火红来着,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看着有几分冷清。
她到凤鸣斋后,迎接她的是熟悉的绿袖。
“大奶奶您总算来了!”
明筝有些尴尬,然后道:“绿袖姐姐,您别再这样称呼我了。”
绿袖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道:“已经成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大奶奶您过得好吗?”
明筝说:“就是忙一些,别的倒还好。”
绿袖揉着眼睛,然后将明筝往屋子里拉。
“老夫人见到您肯定格外地高兴。”
萧老夫人不在起居室坐着,而是躺在东面的大床上。
老夫人跟前守着的是黄夫人,明筝到了跟前时黄夫人和她都有些尴尬,明筝屈膝称呼了一句:“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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