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祺迈着缓慢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萧老夫人瞧见了他倒也高兴,满脸笑容地说:“现在能出门了,看样子是大好了!”
萧仲祺恭恭敬敬的与老夫人行了礼,在明筝要与他施礼时,他忙作揖还礼道:“弟妹客气了。”
萧老夫人拉着明筝的手说:“这次你可要好好地感谢一下阿筝,要不是她在,你这条命我看是没有了。”
萧仲祺果然十分感激地与明筝道:“多谢弟妹救命之恩。”
“不敢当,正好会点医术,帮了点小忙,还请祺大哥别在意。”
“这哪里是小忙呢,要不是因为弟妹在,我这里注定没命了。我是被弟妹救的,弟妹从今往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弟妹办到。”
“祺大哥言重了。”
两人说话恭敬而客气。
萧老夫人瞧见他们这样的有礼数心中也很安慰。
明筝担心萧仲祺来见老夫人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说,她杵在跟前不方便,因此主动道:“我去找绿袖姐姐。”
老夫人道:“她在隔壁屋子帮我整理衣裳,你去吧。”
明筝识趣的退下了。这里萧仲祺才坐了下来。他一眼看见了老夫人跟前的锦匣里有几粒丸药,他拧眉道:“您老哪里并不舒服吗?”
“没有,这是阿筝做了些滋补的药丸来孝敬我的。别说她还真有些本事,今年时常吃她给我配的药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不少了。以前家里请的那些大夫,那些所谓的名医,竟然没一个比得上她的。你说她之前不过是个闺阁少女,上哪学的这一身厉害本事啊?”
“可能就是旁人说的天赋吧,天赋好的人,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够着旁人够不着的高度。”
老夫人笑了:“果真如此的话,岂不是要气死那些辛苦忙碌半辈子的庸碌之辈?”
两人玩笑几句,老夫人心情还不错。她又和萧仲祺说:“这里要给万棠说亲,说的是俞家小姐,马上就要上门相看了。要是顺利的话我想很快就会定下来,保管今年内就能完婚。仲祺啊,你的两个弟弟可都赶在了你的前面。你的终身大事却还没个着落,你心里不急啊?”
这个家真心实意为他打算的也就跟前的老人家了。
萧仲祺低头想了一会子笑说:“只怕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我吃苦,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姻缘未到,我倒也不着急,还想趁着年轻再好好地打拼一番。”
“吃苦?我照看着你,怎么可能让你的媳妇吃苦呢?到时候我帮你照看着,哪有不好的?别人家都到当爷爷的年纪了,你却连爹都没捞着。”
萧仲祺道:“您老辛苦了一辈子,现在正是享清福的时候,哪能再为了这些琐碎事而麻烦您,这也太不孝了。”
老夫人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极孝顺的。也不枉从小心疼你一场。你父亲昨日到家已经和我说了把你留在雒城的事,守备这个位置多半是跑不掉了。你留在我身边,也省得我日夜替你担心。”
“可我还是想继续去大营那边出力,老将军帐下急缺人手,北凉人最近虎视眈眈……”
老夫人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天底下就你萧仲祺会打仗啊,就你会逞强是不是?我不过只想求个平安。这里的遭遇你还想经历一次不成?仲祺你年纪也不小了,要说历练的话,你在营中也历练了几年,这几年的苦你难道还没吃够?我就只盼着你好好的,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萧仲祺依旧有自己的想法,但眼下他却不敢让老夫人伤心,事事都顺从着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也只想求个家宅平安而已。
康夫人请了老夫人和黄夫人去俞家相看,又让明筝相陪。
明筝妆饰了一番,也一道坐车前往俞家而去。
在前往俞家的路上,紫烟滔滔不绝地向明筝说起了俞家的发迹来。
“整个雒城要论富商的话,范家排第一,这第二就是俞家莫属了。听闻他们家开了几家织布作坊,家里是做蚕桑起家的。织的布匹很不错,还供应给了宫廷,成为了贡品。当初就听说俞家极富贵,他们家的三等下人穿的都是丝绸料子,出门都是坐车乘轿好并不气派。”
明筝听着紫烟的话,却想起她看过原文后面的内容。女主宋明竹嫁入萧家后的第二年,宋守敬欠了巨资赌债,债主三番两次寻到家里索要。宋守敬根本就没来钱的路子,只好催促妻子庞氏多次问女主明竹拿钱支援家里。宋明竹拿了两次给家里,后来得知是父亲欠下巨额赌资后也不愿意再伸出援手。更何况女主后面的日子过得也艰难,实在无暇顾及娘家的这些糟心事。
宋守敬被催得狠了,后来见小女儿明筝长得有几分姿色,便想着将明筝拿去换几个钱。后来卖给了一个富商作为小妾,富商姓俞,是雒城的大户,家里以蚕桑起家。明筝年轻貌美,初入俞家也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可是后宅争风吃醋的事屡见不鲜,势单力薄的宋明筝很快被俞老爷给撇在了脑后。她进门后没多久又有新人入门。她彻底成为了弃妇。
每每读到这些文字时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如今要去登门的俞家却是原文中她遭受磨难的地方。
时机就是这般巧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