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潭想明白了,话自然要说开:“母亲,我只问一句,几个舅舅到底有没有和异族人勾结?只要没有,我现在就去求祖母。”
乔氏张张嘴,她不能欺骗儿子,儿子和丈夫不同,并不沉溺女色,是个明白人,没那么好糊弄。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舅舅!再说了,他们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为了你爹!为了你!”
“为了父亲我知道,可是母亲,舅舅们当真是为了我吗?我需要帮忙的地方,顾家早就安排好了,再说了,乔家的事,顾家也帮过忙了, 是他们太贪心,想要更多,还连累了父亲。”
顾潭可以不认舅舅,却决不能不认父母:“娘,儿子不是不孝,只是儿子要替自己的前途考虑。”
扶疏院里,顾浊欢欢喜喜的跟着赵氏进屋,不停追问。
“娘子,刚在祖父屋里,你是不是担心我被骂才拦我的?”
赵氏从没和丈夫这么亲近过,连忙抬手让下人们都下去,这才回答:“是,你不会说话,多说多错,反正大伯子和三叔子,还有小叔子都不同意这个事,你就别出头了。”
顾浊不住点头:“好好好!以后都听娘子的。”
话说着,他的手握着赵氏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数着,心里想着:娘子的手真软,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今晚吃什么?”
赵氏回着他的话,忽然发现顾浊缓缓靠过来,本能的想抗拒,但想到梅姨娘的话,便忍了下来。
眼看着顾浊越来越肆无忌惮,赵氏才忍无可忍:“先吃饭!这还是大白天呢!晚上我再服侍你。”
“好。”顾浊立刻收回手,心里面不知道多开心。
这边姜婉跟着顾淮回到沁园后,便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兵符。
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思考着,玉棠过来禀报,黄二郎在书房等顾淮。
“婉儿,你和同我一块去,他过来是为了解释蔺姑娘的事。”顾淮放下手里的笔墨,似乎早就知道黄二郎会过来。
两人来到书房,发现顾茹也在这里,她神色凝重,看到姜婉和顾淮,才突然起身。
“哥,嫂子,你们来了。”
顾茹上前来,走在姜婉身边,望着屋内的黄二郎道:“他说蔺姑娘手里,有当年处理薛家的草拟圣旨。”
黄二郎给顾淮作揖道歉:“是我对不起顾家,耽误了茹娘。”
“先坐。”顾淮扶他起来,请他坐下,“具体什么情况,你说清楚就是。”
“蔺姑娘的父亲是当年负责草拟圣旨的几个翰林学士之一,当初陛下的命令是将薛家就地看管起来,并不是抄家灭族!”
黄二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封来,拆开后,从里面拿出泛黄的草拟圣旨。
姜婉走近,看到顾淮接过来,上面的笔迹十分眼熟,正是如今的礼部尚书梅大人的字迹。
“这封拟旨是怎么带出宫的?”
当年梅大人还是翰林院的清贵,先帝近臣,后来在当今登基前后立下大功,才被提进六部,担任礼部尚书至今。
梅大人仍旧保留着翰林院的习惯,很喜欢提拔寒门士子,静安郡主的丈夫梁通,就是他第一个提拔的寒门。
梅大人虽然不再是翰林清贵,却依然很受士子的敬重,这也是梅家多年来,在大家眼里依然是清贵的原因。
这个姜婉一直都知道,但她不清楚的是,梅大人当年到底立了什么功,才会被皇帝重用。
现在听黄二郎这么一说,还有面前这封拟旨的字迹,姜婉基本想通了,梅家当年不受牵连,是因为梅大人识时务,投靠了太后和皇后。
姜婉猜测,梅大人被调去礼部,实际上是明升暗降?
直到黄二郎又说:“蔺姑娘的父亲藏在身上,是梅大人放他出宫的。”
“怎么是梅大人放他走的?”姜婉微惊。
黄二郎想起蔺家的遭遇,不免心寒:“蔺大人当年暗中搜集证据,想单独上奏皇帝,被当年的礼部侍郎,如今的郑国公先一步上奏,弹劾蔺家勾结逆贼。
蔺姑娘的父亲和两个哥哥惨死狱中,祖父和母亲在家接连病逝,若非蔺大人临死前的血书送到了她手里,蔺姑娘可能早就自缢了,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在几个翰林学士血溅三尺的情况下,是梅大人站出来,着手改了送去薛家的圣旨,同时他出面斡旋,让蔺大人免了搜身,带着这份证据出宫。
后来蔺大人被抓,天牢森严,蔺大人的血书也是梅大人送到蔺姑娘手里的,其他受牵连的翰林中人,都是梅大人求情,保下来的。”
当年的事情黄二郎不想再想了:“所以不是梅大人的话,当年翰林院上下可能十不存九,祖父也受过梅大人恩惠。
我今天过来,实在是情况紧急,梅家三姑娘的真实身份,是蔺姑娘的庶妹,蔺姑娘本来不想告诉我这件事,但郑大夫人看中了梅三娘。
郑国公是造成蔺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蔺大人生前刚正不阿,哪怕郑家一手遮天,他也毫无畏惧。
要是他泉下有知,自己的女儿要嫁给仇人的长孙,只怕会不得安宁。”
姜婉下意识看向顾茹,她已经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