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冯三娘进宫被太子多看了眼,转头被太子妃欺负,是顾淮替她解围。
“怎么?你还喜欢顾晏清!你就这么不喜欢孤?”太子情绪失控,直接将冯三娘推到床上,一手按住冯三娘的嘴,一手撕开她的衣裳。
突如其来的秋雨,打落了廊下窗头的那盆金盏菊,花瓣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杆。
半夜太子醒来,看到太子妃准备的嬷嬷来了,侍女手里也端着避子汤,脑子里突然想起绿蓉打掉的那个孩子,心里生出薄怒:“这个孩子孤留下!”
屋里一片寂静,缩在被子里的冯三娘惊恐的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拼命的按揉肚子。
她才不想要这个孩子!绝不能怀上太子的孩子!
有韦氏在,她和这个孩子会生不如死的!
太子走后,侍女过来询问冯三娘是否需要洗沐浴更衣。
她刚说了要,还没坐起来,就听见太子妃身边的嬷嬷道:“良娣,殿下说了,要留下这个孩子,请良娣明日再沐浴。”
瞬间,冯三娘心如死灰。
没有人能逃过韦氏的手掌心。
东宫的小插曲,到底影响了太子,他以看望上官文君的名义,多次来顾家,一坐就是半天。
前两天,只有太子一个人来,后面几天,则是太子前脚刚来,太子妃后脚就到了。
顾淮在书房接待太子,姜婉在沁园接待太子妃,毕竟太子夫妻,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生了嫌隙。
接连的秋雨,让京城一段时间笼罩阴沉沉的气氛中,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姜婉便陪着太子妃在沁园里散步。
不知道何种原因,这次太子妃带上了冯良娣,又叫宋六娘也跟着她们。
太子妃闲聊完,状似无意的笑问:“听说近来,你和晏清的关系很好,他日日都宿在你房里?”
最近顾淮要改药方了,针灸似乎也不起作用了,姜婉只能一边看医书,一边给他试药,观察顾淮的反应,可不得天天回来歇息。
“这天冷了,书房离沁园远,加上夫君有时候还要去文君那,所以他一直宿在沁园。”
“也是,文君与他,到底是不同的。”太子妃意有所指。
姜婉心里想着药方的事,没注意太子妃话里的意思,回道:“可不是,文君姐姐和夫君自幼相识,感情到底不一般。”
太子妃停下话头看她,姜婉跟着停下,不太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外人说你善妒,我却觉得你是真贤惠,听说文君的身子也是你一手调理的,她现在都能骑马了?”
姜婉这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是叫她好好笼络住顾淮,她假装听不懂:“文君姐姐身份贵重,才德双全,她和夫君现在一起编纂《万物志》,我和文君姐姐比起来,犹如云泥。”
太子妃可不信她,狐疑道:“可我听说,你成婚前,得了晏清舅舅的赞赏,你读书也不少,才学并不差。”
姜婉继续装傻:“我读的书,和文君姐姐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
见她不上道,太子妃转眼看向宋六娘:“你们宋家也是诗书传家,你可觉得顾你的主母读的书不如上官姨娘?”
为了提醒宋六娘,太子妃特意咬重姨娘二字。
立时,宋六娘掌心冒汗,慢吞吞的道:“回太子妃娘娘,上官姐姐和主母,她们读的书,都比婢妾多,婢妾也不清楚,谁读的书多。”
“是吗?那良娣觉得呢?我记得,当初你进宫自己摔进了粪桶里,还是顾三郎替你解的围,你之前和上官姨娘来往颇多,应该很清楚上官姨娘的才学如何吧?”
宋六娘不上道,太子妃就盯上另一个。
冯三娘面无表情的回道:“自然是文君姐姐才学更好,黄大学士都多次夸赞,不是旁人能比的。 ”
太子妃很满意,回头又假装道歉:“三娘,你别在意,是我没教训好她。冯氏她这张嘴就是这样,毕竟她曾经的心有所属呢。”
姜婉笑笑,没有回话,只回头看了冯三娘一眼,她的脸色很差,看起来是郁结于心,肝气不通。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冯三娘怀孕了。
送走太子妃和冯三娘后,姜婉仰头倒在软榻上,想着白天见到的冯三娘,立刻坐起身来。
顾淮在屋里写信,不由停笔问她:“怎么了?是饿了还是累了?”
“户部的窟窿目前查到的有多大?”姜婉很清楚太子妃这个人,带冯三娘出门,肯定有别的安排。
“目前已经查到的有一百五十万两,当然,这只是冯尚书贪的,还没算上其他人贪的。”
看她有些疲惫,顾淮提议道,:“要不然今天你先去沐浴休息,我还得帮陛下处理一些事情,可能要晚一点才能休息。”
姜婉拒绝了:“没事,我去看看文君。”
她起身穿好鞋子,叫上雪松,打着伞去了潇湘阁那边。
夜里下起蒙蒙小雨,沁园正屋里渐渐安静。
顾淮继续提笔,忽然听见珠帘相撞的响动,以为是姜婉回了,头也不抬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陌生的桂花香靠近,顾淮立刻蹙眉,依然没有抬头:“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