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茵看到姜婉进来,要起身行礼,被姜婉抬手拦住:“不必多礼!大伯定了你和大哥的婚事,你以后就是大嫂了,我还要给你行礼呢。”
“不敢。”紫茵低头,显然没想到,姜婉竟然会回来。
姜婉看了眼身后的姜婵和姜嬉:“你们出去,我和紫茵单独聊聊。”
姜婵没说什么,爽快的走了,姜嬉则是恨恨的瞪了眼紫茵,才不甘离去。
等婆子关上门,姜婉问:“你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大哥哥?”
明明就是普通的问话,也没什么情绪,但紫茵就是感受到了很强的压力,叫她喘不过气来。
姜婉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着急:“大哥哥的确有几分才学,中举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以后顾家也能帮扶一二,的确前途极好。”
紫茵突然说:“不是的!你不应该嫁给顾公子的!”
听到这话,姜婉眯了眯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姜婉的身份,早就不同往日了,紫茵从来不想和姜大郎的关系弄得这僵,毕竟姜大老爷答应过她,会让姜大郎娶她的。
紫茵抬头:“不是我下的药!是宝姨娘下的!大老爷都答应我了,我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哦?宝姨娘为什么要成全你们呢?”姜婉笑问。
“她想报复姜家所有人。”紫茵闭了闭眼,然后盯着姜婉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姜家倒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大哥姜大郎和嫁去伯府的大姑娘活着。
后来京城死了很多人,太子死了,晋王也死了,三皇子被扶持上位,我被人送入宫中,是大郎君救了我一命,他进了御史台,调查太子和晋王的事情,最后也死了,我被牵连灌了毒药。”
回想起这个诡异的梦,紫茵浑身发抖,抱紧了膝盖,喉咙里发干,自言自语道:“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想劝一劝大郎君,他活着,我就能活着。”
姜婉脸上没有反应,但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难道紫茵也是重生的?
好半天,她试探性的问了句:“在你梦里,我是怎么死的?”
紫茵睁大眼睛:“你相信我说的话?我祖母都不信我的,没有人信我。”
“你先说我是怎么死的?”姜婉继续追问。
想起那个梦,紫茵对姜婉的印象比较浅淡,她只记得姜妍说过:“哦,你说我那个三妹妹呀,她难产生下死胎,毁了容被我夫君厌弃,死在了庄子上。”
紫茵完全无法想象,梦里的姜婉,和眼前的姜婉后一分一毫的联系:“你没有嫁给顾公子,我的梦里,顾公子死在了梁府,顾家倒了,顾大人也没有做宰相。
你则是从梁府回来以后,被送,送给了大姑爷做妾,大姑奶奶说你难产毁容,被大姑爷厌弃,最后死在了庄子上……”
姜婉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但她很快露出个笑来:“你真是糊涂了,梦怎么可能当真呢!就因为这个梦,你非要嫁给我大哥哥吗?”
紫茵眼神黯淡:“三姑奶奶果然也不信我。”
“我姑且信你,但你说说,谁扶持三皇子上位的呢?太子和晋王背后可是势力都不容小觑,怎么可能会死?”姜婉拍拍她的手背,实际上是安抚自己。
在她死后,原来京城这么乱了吗?
“瑞王,现在他应该是瑞王世子。”紫茵眼眸里满是恐惧,“而且京城每天都在死人,羌人胡人苗人各种各样的异族人,都能堂而皇之的出入皇宫,皇宫里的宫女连青楼妓子都不如,我也是被抓进去的……”
姜婉扶着她躺下:“别多想了,你是如愿嫁给了我大哥哥,但你现在得罪了我大哥和白姨娘,甚至五娘都恨不得杀了你,所以你现在好好考虑下,成婚以后,怎么在姜家活下去。”
紫茵望着姜婉云淡风轻的脸,依然觉得不真实:“嗯。”
走出来后,姜嬉还没走,她看着屋里问:“三姐姐问出来了吗?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被宝姨娘算计了,你小心点宝姨娘,另外盯着点紫茵,她现在和你们一家的,你怨恨她,也改变不了现状。”姜婉看了眼正屋那边,又提醒道,“大伯母的话,大姐姐的话,你少听。”
姜嬉心里一震,心虚的低头,小声回道:“嗯。”
见她这模样,姜婉也不想多说了,人各有命,姜嬉要是一头扎进去,她真阻止了,说不定还要怪她。
回到了静心苑里,杨氏急忙问:“情况如何了?”
姜婉扶着母亲坐下:“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母亲若是能劝劝白姨娘,那就劝劝,紫茵有点小聪明,也有本事,能帮到大哥哥,但白姨娘和大哥要是实在不喜欢,你也别强求。”
杨氏叹气:“紫茵这又是何必呢。她能嫁的人很多的。”
想起紫茵说的话,姜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母亲别多想了,你现在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五郎就行。”
离开前,姜婉拿了银子出来,让桑妈妈给夭折的姜四郎修坟立碑,另外拿了个药方出来,让她送给宝姨娘熬药,能治好她的不孕症。
桑妈妈没说什么,应下就去安排人手了。
姜婉走后不久,宝姨娘就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