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改主意,给姜婉准备的轿子便搁置了。
姜婉带上帷帽,与顾淮一同出来,看到顾茹和姜婉掀开了轿子帘,正说着话。
顾茹立刻看过来,望着姜婉问顾淮:“哥!嫂子怎么不坐轿子?”
“她说陪我一块上山,你们先走。”顾淮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母亲刚嫁来顾家的时候,为了表诚意,头三年参与盂兰盆会,也是亲自与父亲一起登山的。
乔玉书放下了帘子,吩咐雨晴去取帷帽来,她也要跟着一块步行上山。
顾茹听了,急得不行:“那怎么成!你又不用学她!再说了,母亲刚嫁来京城,也是特殊情况嘛!”
她实在不想登山,之前她也试过,不坐轿子,差点累死。
“表嫂刚嫁过来,都要步行上山,我们这些晚辈的,自然不能落下,何况表嫂学着大夫人的,我们要是坐轿子,倒显得欺负她了。”乔玉语气哀愁,仿佛也迫不得已而为之。
顾茹瞬间摔下帘子,只能叫了晚秋也去取自己帷帽的,小声骂道:“烦死了!自己爱表现!还要拉上我们!”
姜婉看到雨晴和晚秋取了帷帽回来,顾茹和乔玉书也下了轿子,来到了他们跟前。
“现在好了吧!明明可以坐轿子的!非要自己走上去!是显得你有诚心吗?”顾茹心里烦躁,一腔怒气全发泄在了姜婉身上。
顾淮微微拧眉:“你想坐轿子就坐轿子!自己不坐,怎么责怪到你嫂子头上来了!”
“哥!母亲明明准备了轿子,就是让我们坐的!她自己不坐!非要跟你走上山,不是显得我们欺负她嘛!我都顺着她的意思了,你还要怪我!你才认识她多久!我当了你十几年的妹妹!也没见你心疼心疼我呀!”顾茹越想越气,哥哥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姜婉刚要解释,被顾茹瞪眼看过来:“别假惺惺的了!”
不管姜婉的反应,顾茹合上帷帽,拉着乔玉书就走了。
“还是不能让茹娘和她走得太近。”顾淮喃喃着,与姜婉说了声,去了母亲那边禀明了情况。
谢氏安排了长夏过去跟着女儿和乔玉书。
长夏追上顾茹时,乔玉书便不敢再多说了,只劝顾茹:“茹娘,咱们节省点力气,快点到寺里吧。”
顾茹也有点发憷,赶紧应了声,和乔玉书一块往爬山。
通往护国寺的步梯修得宽阔又整齐,姜婉爬起来一点也不累,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在路边凉亭里休息的顾茹二人。
瞧见他们来了,乔玉书立刻提醒:“茹娘,我们也该出发了, 表哥表嫂上来了。”
顾茹还在吃着点心,瞧见转头望去,立时起身:“怎么来得这般快?”
“快快快!收拾东西!我们不能落后!”顾茹忙喝了口茶,拿起帷帽戴起来,身后的丫鬟小厮,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茶点和避免窥视的帷幕。
等姜婉和顾淮上来,顾茹就在山路边等着,本来冷嘲热讽一番,发现姜婉没有一点疲惫的意思,反倒是她身后的霜鹂,有些喘气撑不住的样子。
姜婉瞧了眼亭子那边,善意的问了句:“茹娘,要一起吗?”
“不用!”顾茹才不想和姜婉一起呢,转身拉着乔玉书开始加速。
顾淮见状提醒道:“不能太快了,会拉伤的。”
可惜顾茹根本不领情,转头掀开帷帽,冲着顾淮和姜婉做鬼脸:“我才不会拉伤的!”
说完,转身继续往山上快步走。
姜婉转头吩咐:“这样吧,霜鹂你将活络油给雪松,你和季夏慢点走,我们先上去,等会茹娘和乔姑娘怕是要用到这个。”
她的带也不多,本来是给霜鹂准备的,没想到顾茹非要逞强。
既然早有准备,就不能不先顾着小姑子了。
“好。”季夏毫不犹豫的应了。
她是在家里伺候惯了的,虽然也来过护国寺好几次,但她发现姜婉走得实在快,自己也有跟不上。
这次不到半刻钟,姜婉和顾淮就与顾茹她们汇合了。
顾茹扶着石栏杆大口大口的喘气,乔玉书也好不到哪去,也在喘气,只是为人矜持,幅度没有顾茹大罢了。
随行的小厮还算稳得住,她们的贴身丫鬟可就糟了,一个两个满脸通红,还满头大汗的。
姜婉也不想说什么,顾茹这会不喜欢自己,便吩咐雪松从食盒里拿出了准备的花草饮送过去。
“茹娘和乔姑娘可以用些这个,降暑消疲。”
顾茹本想拒绝,但见姜婉又给哥哥送了一瓶过去,她自己也在喝,顿时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雪松给他们一人一瓶,一掌长的小瓷瓶,三五口就没了。
乔玉书喝完,嗅了嗅瓶口,只能猜出里面加了蜂蜜食盐还有紫苏,入口微凉甘甜,紫苏的味道被中和完全,肯定还加了其他的东西。
“这是什么?感觉自己没那么累了。”顾茹惊奇不已,盯着雪松手里的食盒问。
雪松回道:“这是奶奶夏日里,为了降暑做的花草饮。”
顾茹其实还想再要一瓶,但她没有直说,而雪松压也根没有给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姜婉倒是瞧出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