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左相面露苦涩,点头道:“自是确定了,才给妹妹送消息的,我当他已经忘了那姑娘!谁知道他寻了许久的姑娘竟然是顾淮的新婚妻子姜三娘。”
“所以大郎是在参加了顾淮的婚礼时认出那姑娘的?”萧贵妃蹙眉,忽而笑了,“当初兄长将他锁在府里一年,原以为打消了他的念头,毕竟哥哥认为,荆州小县城的姑娘,给大郎做妾都不配。谁曾想,兜兜转转,她竟成了顾淮的新妇,难怪他耿耿于怀。”
萧左相也无奈:“是他当年说是人家姑娘父母都是经商的,哪知道那姜三娘当初与大郎相识,用的是个假身份!早知道他父亲是姜来,我就帮他去提亲了。”
“是吗?”萧贵妃也端着茶喝了口,放下茶盏道,“兄长别不是,瞧见顾淮娶了她正妻,这才勉强接受这个出身的儿媳妇的。”
“咳咳!”萧左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见妹妹还想打趣,他赶紧劝道,“这小子现在就听你的话,赶紧去劝劝!省得母亲和你嫂子这会儿慌不择路,到处放消息要给他娶妻!生怕这小子真去当和尚!”
萧贵妃起身:“行行行!兄长放心!大郎这孩子,我比谁都清楚他的秉性,他不是个没责任心的孩子。”
来到萧垣被关押的书房里,萧贵妃发现,萧垣与儿子正商讨着金陵水患的事情。
“姑母?”萧垣放下手里的册子,忙上前来行礼。
“行了行了!这里又没别人!客气什么呢!”萧贵妃自顾自坐下,卷起袖子一边扇风,一边瞧着屋角,“你们两个大男人窝在房间里,这么热的天,都不用冰的吗!热死我了!”
萧垣赶紧吩咐:“来人!去取冰盆来。”
完了他转身神色奇怪的盯着萧贵妃道:“姑母不是以我做借口,偷偷跑出来玩吧?”
“哪里哪里!”萧贵妃摆摆手,避开他的视线,“我是听说你的心上人,成了顾淮的妻子……”
“怎么见你一点也不难过?”
萧贵妃侧目,盯着萧垣的眼睛,却见他坦坦荡荡的回道:“既成了他人妇,我自不会打扰。”
“啧啧。”萧贵妃也不多问,招手让儿子过来。
晋王依言前来,表情严肃,在萧贵妃的巴掌呼过来时,动也不动。
萧贵妃觉得无趣,满脸难受的望着天花板:“你们真无趣。”要是楚楚在就好了。
晌午前半个时辰,姜婉去了姜小五书房,见小五正认真聆听顾淮的话,像只啄米的小鸡仔一样乖巧。
“哥儿!姑奶奶来了!”砚台瞧见姜婉,忙不迭的通禀。
屋里两人立刻停下起身,小五满脸喜色迎上来:“姐夫说,我院试没问题,有姬先生在,我还能与姐夫一道参加明天的秋闱。”
姜婉奇怪的看过去:“不是说姬先生不收学生吗?”
“在你们去后院的时候,姬先生回了信,他愿意收小五为学生。”顾淮转身,从桌面拿起姬先生的信来,交给姜婉查看。
“竟真的是姬先生……”姜婉隐隐有些激动,父亲在世时,最遗憾的事情便是没能去拜访姬先生一次。
父亲特别喜欢姬先生的文章与书法,每当姬先生有文章流传出来,姜来必定收藏一份,因此姜婉自小便很熟悉姬先生的字迹。
姜婉稍稍冷静:“小五院试没问题,秋闱到时候再看吧,听姬先生的安排便是。”
门外送茶过来的东平,刚巧听到这两句话,走到门口将手里的茶水交给砚台:“我还有事,你送进去吧。”
砚台觉得奇怪,他们也不缺茶水呀?但东平这般做事惯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转身便送了进去。
沉浸在喜悦里的姜婉并没有察觉,突然送来的茶水有什么问题,抬手让砚台放下就行了。
顾淮盯着门外若有所思。
正厅里,姜升正在听着常管事禀报,顾家送来的归宁礼。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颔首,很满意这些礼。
只是想起顾家送来的聘礼都没有留下,姜升嘴里便没了味道,心疼的放下茶盏,顿时觉得姜婉归宁,顾家送的礼也算不得什么了。
东平快步过来,来到姜升面前,对他躬身行礼后,凑到他耳边说了刚才在姜五郎书房外听到的事情。
常管事微微皱眉,但家主没说什么,他也不能插嘴。
“什么!”姜升在听到姬先生时,惊得拍桌而起,瞪大眼睛眼睛盯着东平,“你没听错!确定是姬先生?”
东平并着双指举天发誓:“老爷,小的哪敢骗您!等会老爷可以亲自问问三姑奶奶和三姑爷。”
见他这般,姜升已经信了,他强忍着激动坐下,颤颤巍巍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压惊。
这可是姬先生!顾淮竟然为小五请到姬先生!
如果他的二郎也能被姬先生收了做学生,哪怕中不了进士,将来也必定高升啊!
姜升越想越高兴,完全忘了姬先生收学生的规矩,那边是有人引荐,递了文章过来,姬先生过目后,看中了文章才会收学生的。
正兀自高兴着,姜妍出来了,发现所有人都不在,丈夫徐春吉也不在。
“爹爹,四郎呢?”
“他送你祖父回南院了。”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