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婉的脸色骤变,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姜婉盖上塞子,扫视着众人:“这褐色帕子是谁的?别的我可以不追究,但这个里头的东西,比面前的这些东西都贵。”
巧儿搜肠刮肚,实在想不起,倒是有个婆子站了出来:“好像是玉儿的。”
姜婉面色微凝:“你确定?”
“姑娘看下那帕子的角,有没有三棵草,是的话,那肯定是她的,这个颜色的帕子像抹布一样,奴婢这种老婆子都不喜欢用的,奴婢只在玉儿手里见过。”婆子勾着脖子,想仔细看,但隔得远,看得并不清楚。
听了她的话,姜婉检查了褐色帕子,果然了三棵草,还是用黑色线来绣的。
这时候另外有人举证:“姑娘不信,可以去问桑妈妈,那天带走玉儿的时候,她枕头边就有这种颜色帕子,我们都不用这种脏兮兮的颜色,只有她用。”
“好。”姜婉不再多留, 将找出来的东西,转头赏给众人,嘱咐她们谨言慎行。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纷纷点头应是。
姜婉找了桑妈妈确认,看到了另一张褐色的手帕,还真是玉儿的。
回了静心苑,姜婉扶着头,望着面前的毒药。
当初张太医告诉她时,她难以置信。
通常人下毒,都不会用这种特别罕见的毒。
当然,寻常的毒,也大多性烈,也容易调查来源。
玉儿盯上的人竟然是母亲。
但玉儿是南院的人,明显不是林氏的人,这种毒罕见,林氏未必舍得花钱买。
煎熬了一夜,姜婉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母亲已经在床前:“三娘,得起来了,别耽误了时间。”
姜婉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快速梳妆更衣用饭,跟着母亲,带上小五,坐上了去往杨家的马车。
杨家距离姜家并不远,但马车走出来没多久,路就被人拦住了。
“让开让开!那个不睁眼的!不知道这是我们宋府的马车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车夫连忙道歉,但道路拥挤,两边都是摊贩,压根让不开。
车夫急得满头大汗,对面的车夫越来越不满意了,直接扬起鞭子暴怒:“你们干什么呢!存心挡路是吧!”
杨氏赶紧掀开帘子一角:“退吧退吧。”
车夫为难:“退不了啊。”
姜婉从车帘缝隙朝外看,发现了她们两边的摊贩特别拥挤,像是故意挤过来的一样。
对面的车夫又开始骂人了:“我看你们不把尚书府放在眼里!看我——”
“住手!”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了对面车夫的话,“蝶儿,你去帮帮忙,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接着车里下来了穿金戴银的丫鬟,走到姜家马车面前:“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太出行?”
杨氏正要回答,被姜婉抓住手腕,同时拿出一袋银子给小五:“去!你下车去!让那些摊贩让路。”
小五领命下来,对着蝶儿歉意道:“不好意思,马上让路。”
姜小五立刻拿出银子,请他们让路。
几个摊贩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可比刚才那个小厮给的多多了,他们立刻哈腰点头的推着摊子让开:“抱歉哈!”
短短几瞬,道路立刻宽敞来,车夫立刻掉头,丝毫不停留,看得蝶儿目瞪口呆。
姜小五也不多说,对着对面的双驾马车道:“打搅了!路已经让开了。”
说完就走了。
蝶儿气得要去追,被自家姑娘喊回来:“算了。”
上了马车后,蝶儿气呼呼的道:“那姜家的三太太还真有本事,舍得拿五十两银子出来,叫人让路!”
宋五姑娘垂眸:“听闻姜家三太太性子单纯,如今姜家大太太被送走了,也不是三太太当家,而是姜家的三姑娘当家,这次,想必也是她的主意。”
“姑娘!那姜家三姑娘连话都不敢接!都比不上姑娘一根头发!之前还听说姜家欠了不少钱,这次这么随意挥霍!还不用的顾家的银子!真不知道,顾夫人看上她什么!明明是她勾引顾公子的——”
蝶儿没说完,被宋五呵斥:“不要胡说!顾夫人澄清了!是姜姑娘救了顾公子!不是姜姑娘……顾公子的。”
她的声音越发小了,脸上的失落不言而喻。
整个京城都没想到,顾淮竟然定了姜家的三姑娘,一个据说国色天香但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姜家的马车绕了远路,杨氏好奇:“哪个尚书姓宋来着?”
“吏部尚书。”姜小五答了。
姜婉在梁府远远的见过宋家的三位姑娘,不知道今天拦住的这位,是哪个。
“宋尚书啊,他家好几个未出阁的——”杨氏陡然明白过来,看向姜婉,“你知道她是因为顾公子拦路的?”
“嗯。”姜婉苦笑,“尚书府的马车,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家附近,这里住的都是小官吏,哪怕绕路也不可能经过这里的。”
姜小五抓紧膝盖,如果他考取了功名,如果他年纪再大点,就能保护母亲和姐姐,而不是让母亲和姐姐受委屈。
终于来到杨家,正好碰到了顾家。
姜婉扶着雪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