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翻译成为了“我以后黑你会再小心谨慎一些,严谨一些”以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介意吧?”。
但是吐槽归吐槽,他的面上却挂着微笑,儒雅随和道:“当然,不介意。
不过阁下的几个观点,叫我至今都仍然印象深刻,也幸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赛里斯学派的理论构建也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过往您所曾提出的那些观点,我也已经有了足以反驳的回答。”
“哦?”加洛,欧克塞亚等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不单只他们,就连旁边到处闲逛,采访的几名记者也竖起耳朵,赶了过来,在旁边记录着。
这次的典礼也邀请了一些记者观礼,实地采风和探访。
因为法师们的交流场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诞生一些奥术交流甚至辩论。
这样的新闻是法师们所感兴趣的,也是《奥术通讯报》,《奥术评论报》这些媒体的主要新闻来源。
罗兰也知道,在这样的公开场合,记者出没,自己的一言一行必定会成为众人讨论的热点。
这些话语其实并不是为了跟欧克塞亚争论什么,而是为自己,为赛里斯语正名。
“赛里斯语是一种意义非常丰富的分析语,一词多义,多词一义,乃至于谐音,借译种种,本质上都是为了灵活运用。
你曾说过,赛里斯语的语法混乱,音、形、义杂糅,这些将会成为施法的阻碍,但现在,你们的老师,华生大法师阁下所推出的「祈愿术」已经证明,它在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优势。
赛里斯语可以在一些语境下面表达非常精妙的内涵,产生一语多关,耐人寻味等效果。
这是施展「祈愿术」所必需的。
而单音节的特性,适用于真言术,造词规则,适应于不断发展变化的现实世界……”
其实欧克塞亚的观点,也是前世蓝星一些批评赛里斯语的观点。
在百年之前的那个黑暗年代里,华夏文明落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昔日所曾拥有的辉煌不再,仿佛这赛里斯语便成为了落后的原罪。
赛里斯语对人称,时态,格的变化等等的表达和运用,并不像西方的很多语言那样。
但仔细剖析,不点名某些语言,所谓精准是从何而来?
奶牛是一个词,小母牛是一个词,牛肉是一个词,居然都还不是同一个词根所衍生……
它们并不像赛里斯语那样,用一个牛字和其他文字组合运用。
至于日语,的确曾经对汉语有所反哺。
好些现代汉语的词汇,比如说文化经济等等,都是古词新用,被赋予了现代化的意义。
但实际上,仍然还可以在古代的典籍里面找到根源。
是近代以来,现代化发展进程有所反超,利用汉字重新组合,表达新的概念,然后又传回来。
但到了现在,因为一些去中国化的思潮,还有受到西方文化影响的英语源流,深深影响了日语的发展。
最大的问题就出在利用片假名来拼读,硬生生的发展成为了表音文字。
这本质上是英语化的发展路线。
所以说,片假名越多,文化越少。
罗兰之所以提起这些,当然也不是无的放矢。
他这是在委婉批评欧斯字母音标方案的拼读方式。
同时也是在映射亚特莱茵语和精灵语之间的关系。
去精灵化……
亚特莱茵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去精灵化。
从过往的“优雅的森林之子”,“神之使者”发展到“长耳朵怪物”,“生活在丛林里的乡下人”,精灵们太难了。
在场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罗兰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作为欧斯字母音标方案的发明人,还有精灵语和精灵族历史文化的权威专家,加洛却是有所领悟。
“赛里斯语是表意的语言,重在形象和意义之间的关系,的确有可取之处,但现在就断言能够适应于未来不断的发展变化,未免也有些言过其实。”
加洛淡淡说道。
“之前欧克塞亚也曾经说过,赛里斯语相比字母文字最大的缺陷,就是字太多。
目前为止,罗兰你已经创造出2万多字,实在难以想象,你要怎么把它们的符文关系和文字编码一一对应?”
另外一名跟随着加洛来的学派成员也忍不住反驳道。
罗兰看了看那无名小卒,淡淡一笑。
这在前世蓝星同样不是什么新鲜的观点,计算机刚出来的那会儿,还有人以为要像活字印刷术那样捣鼓出几千上万字的键盘来输入呢!
但事实证明,那条路线是错误的。
汉字的信息化编码还有输入方式,自有其解决之道。
“现在我们已经在进行着这些编码工程了,「抄写术」收录了几乎所有已经发明(搬运)的汉字单字,莪以前就强调过,赛里斯文字和字母文字是截然不同的体系,就算要类比,也应该把偏旁部首当做字母或者词根,而一个字就是单词了。
这同样也可以证明,赛里斯文字携带的信息量非常之丰富。”
那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滞。
如果换在一年前,他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