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咱们公司的船出事了。”秦德禄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他是一早听到货船出事的。
“船?哪个船?”稻叶昌生装作不知。
“还能是哪个船,就是昨日咱们上去检查货物的那艘。听说离开临城没多久就失去联系了,唉……”
此事虽然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免不了要经受一番调查。
“咱们只是上船检查货物,这船一离岗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吧?”稻叶昌生无所谓地说。
“没那么简单,这船上……算了,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这几天可别到处乱跑,对了,最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有事我好找你。”
电话那头,稻叶昌生敷衍了一番就挂上了电话。留下联系方式,自然是不可能的。
秦德禄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不禁摇头。
他刚挂上电话,总经理魏公宜就出现在了门口。
“总经理,您……?”
“没什么,我来看看小成。”
“他生病了,刚才来电话说请假!”
秦德禄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了。
魏公宜无奈地摇摇头,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秦德禄心里酸了起来,要是自己请假,肯定要被骂一通,还得是人家成南方,总经理眼里的红人。
将来此人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自己要跟他进一步搞好关系才行。
另一边,稻叶昌生在一处安全屋内见到了紧急进城的石原熏。
石原熏一副老农打扮,跟他之前儒雅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石原熏擦了把脸,这才道:“形势对我等不利,不得不如此啊。”
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稻叶昌生急不可耐地问道:“先生,振兴公司的货船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原熏神情凝重:“直到目前我也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们的人明确表示放弃了行动,而且今天一早我也通过电台进行了确认。至于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还命令昨晚执行任务的行动人员抓紧在货船出事的水域进行调查,务必尽快查清楚真相。
当然,领头的那个秃顶老头并没有将昨晚遇到少女,并且追杀她的事情报告给石原熏。
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无需惊动石原熏。
稻叶昌生眉头紧锁:“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咱们的人干的,那货船怎么会出事,难道是其他的水匪?”
他知道石原熏的手里掌握着一支冒充水匪的行动力量,就潜伏在临城到上海的水路上,随时可以策应石原熏的计划。
石原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不大可能。水路上敢做买卖的人不多了,也就是咱们的人有充足的武器弹药,其他的人没实力跟军方和警方的人叫板。”
这时,稻叶昌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先生,我昨晚随着魏公宜参加酒会见到了临城站行动组的负责人方如今。”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石原熏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无比地凝重:“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他碰面了?”
很难保证方如今的手里没有稻叶昌生的照片,这个时候两人照面,对稻叶昌生是极为不利的。
稻叶昌生是松井课长的爱徒,其安全不容有失。
他极为了解松井直辉这个人,此人私心极重,若是稻叶昌生在自己的手下出了事情,松井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稻叶昌生见石原熏如此紧张,赶紧解释说:“先生放心,我只是跟他擦肩而过而已,我非常肯定,他并没有发现我。”
稻叶昌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特工,参加这样的场合早就做好了预案。
听稻叶昌生解释,石原熏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对方几句。
接下来,稻叶昌生汇报他的所见所闻,旭日株式会社和振兴公司之间的谈判,以及他对那个一直在幕后操作公司的董事长的印象。
石原熏对此倒是并不太关心,他在乎的是临城站的人。
“临城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了酒会当中?”
“姓方的陪同着另外一个中年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此人应该是他的上司,临城站的现任站长。”
石原熏将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这可是我们的死对头!”
“此人在酒会上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离开了。但是方如今应该是一直待到了酒会结束才走。”
稻叶昌生也只是大概地猜测,事实上,听闻货船出事之后,他急于向石原熏汇报,有些乱了方寸,最后并未注意到方如今的行踪。
“他们跟什么人接触了?”
稻叶昌生想了想说:“接触最多的要算是警备司令部的参谋长张锐了,还有他的夫人。哦,对了,一同出现的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张锐对她们都很恭敬,我猜测是这两个女人是他上司的亲属。”
石原熏道:“警备司令部的司令和参谋长对我们日本人很抵触,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咱们的绊脚石,这两个人是要提前考虑起来了。”
稻叶昌生道:“那个张锐对方如今好像很是看重,两人有说有笑,关系融洽。”
石原熏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