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人间尤物走出来,北临士兵的眼中都流露出垂涎的目光。
暖暖走到那个女子面前,替她合上双眼,接着缓缓抱起她的琵琶,对北临人道:“快走吧,别误了见元帅的时辰。”
那个刀尖挂血的士兵,早已忘了要教训哭的人,他直勾勾地盯着暖暖的脸,走到她面前来:“这是谁找来的女子,竟如此漂亮?”
那人连手上的刀都拿不稳了,整个人像被下了蛊一样,只盯着暖暖。
他从没见过如此有魅力的女子,只觉得三魂七魄都无法归位了。
“干什么呢?元帅还等着呢。”
忽然传来一阵呵斥,众人都恭恭敬敬朝说话的人行礼:“六王子。”
哦?这就是六王子?
重靴踏地,黑色甲胄裹着兽皮,更显体型魁梧,扑面而来的是嗜血的杀气,自六王子到来,整个空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一脸粗犷之相,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更显凶神恶煞。
这个人竟然是主张和平的?暖暖看着比洛长稷更会拱火。
暖暖心中有了一番想法,她抬眸睨了六王子一眼,风情万种,而后又娇羞地垂下眼帘。
这一招,暖暖去年在莳花馆学得炉火纯青。
这一眼,果然让六王子注意到她。
暖暖经过六王子身边,还特意回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就再也没有给六王子任何一个眼神,只余六王子频频回头。
暖暖往前走着,六王子重靴踏地的声音朝自己急促走来。
暖暖的手被人往后一拽,映入眼帘的是六王子那张有着触目惊心疤痕的脸,胳膊被六王子拽得生疼。六王子手上密密麻麻的茧子隔着单薄的纱衣,划着暖暖的胳膊。
暖暖这一年来,又长高了不少,但六王子比暖暖还高了一个头有多,暖暖才刚超过六王子的肩膀处。
刺客,六王子居高临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暖暖:“你叫什么?”
暖暖抱着琵琶微微福身:“我叫云烟。”
苏英的名号已经传遍北临军营了,苏青砍了两个副将的头,还伤了阿史那支顿,如今是北临军营的头号敌人,若是说自己叫苏英,定然是头一个被砍掉。
六王子拽暖暖拽得更紧了:“你是中原人?”
暖暖点头。
六王子沉吟片刻,吩咐道:“这个女子本王带走了,剩余的你们带去给元帅交差吧。”
“不。”
暖暖抗拒着。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打算抛个媚眼,让六王子注意到自己,到时候自己在北临军营里,一边待在洛长稷身边,一边调戏着六王子,让两人反目成仇,让北临军营四分五裂,怎么如今这六王子直接越过洛长稷抢人的?听刚才六王子所言,他在军中的地位,应当是不如洛长稷这个大元帅的呀。
刚才砍人的士兵上前拦住:“六王子,您不能越过元帅收了这个女子,这是规矩。”
六王子愣了一下,暖暖趁这个空隙,挣脱开了六王子的手,连连后退。
六王子的手骤然空了,微微低下头,既不愿意跟自己走,为何刚才又要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眼神?
“都带去给元帅吧。”
六王子松了口,这群押送的士兵都松了口气。
元帅和六王子都是他们没办法得罪的人。
幸好六王子主动放弃。
女奴被带到一个营帐梳妆打扮,大家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得丑些,这样就不会被欺负得太惨。
可惜,里面有人盯着,只要不好好打扮的,都要被抽上几鞭子。
无论是北临女子还是大燕女子,同样都会被抽。
暖暖直接将好东西都插在自己头上,顺便寻了一支尖一点的银簪,必要时可以当武器。
女奴被带着去了庆功宴,那些漂亮的先挑去给洛长稷看。
此时大燕军营了,王凌峰身上的蒙汗药终于失了药效,他蠕动着去拿剪刀,把自己后背的绳子一点点剪断,接着剪断脚上的麻绳,拿出口中的布,捡起地上的信封拆开来看。
他越看越目眦欲裂,紧接着飞快地往俞景山的主帐去。
这会烧粮草的人早已出发,王凌峰将信件给俞景山看。
“将军,苏英根本就没想过要回来。”
俞景山:“你小子这两天跑哪去了?还想让你去烧粮草呢。”
王凌峰气不打一处来:“苏英给属下下了蒙汗药,还把属下绑起来了,属下在她营帐里躺了一天一夜。”
俞景山:“你刚才说什么?苏英根本没想过要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王凌峰:“她想留在北临军营,以风筝的形式给大燕传递他们的布防消息。”
“胡闹。”
俞景山也慌了。
“北临那群野蛮人,怎么可能放过苏英?”
俞景山很心痛,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人,竟然要折在北临军营了。
王凌峰眼神坚定:“我要去救她。”
俞景山:“你回来,不许去,苏英没了,你也想跟着没吗?朝廷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去白白送死的,而是给大燕做贡献的。”
王凌峰双目赤红,朝俞景山吼了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