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的手摔得血肉模糊,却不曾喊过一句疼。
只是一直勾着洛长安的脖子,瘪着嘴。
洛长安来到御花园时,太后正命人用藤条抽苏青荷的手。
苏青荷紧紧咬着下唇,每抽一下,她的手立即多出一道血痕,眉头也皱一下。
但她仍然扯出一抹笑来安慰身旁的暖暖:“母妃没事的,暖暖不要怕。”
暖暖在旁边苦苦哀求,不断磕着头求太后。
见哀求没用,便站起来要推开那个抽苏青荷的太监。
可惜一站起来就被两个人死死按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
暖暖面露凶光盯着太后,最后从口中蹦出一句:“往后暖暖再也不要认你这个皇祖母了。”
太后气的站了起来,指着暖暖怒骂道:“小蹄子,你说什么?
哀家是你皇祖母,你竟敢不认?
果然,小门小户生出来的女儿,就算是公主,也真是一点也不讨喜。”
“住手。”
洛长安怒斥一声。
听见洛长安的声音,那个行刑的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太后不急不缓地转过身来,一眼便见到手上沾血的团团。
苏青荷也看到了,顿时眼眶发热,团团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么重的伤。
洛长安将苏青荷扶起,检查了一番,只有手上的伤严重些。
她焦急道:“皇上,团团的伤......”
“放心吧,朕已经让太医来御花园了。”
太后冷眼看着团团,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竟背着哀家偷偷去找他父皇来。”
洛长安连正眼都不愿给太后,只冷冷道:“刚才御花园的事,朕都听说了,母后你实在是无理。
母后在朕心中一直以来都是宽和的形象,可朕这段时间才发现母后是那么的刻薄,又不可理喻。”
太后面目狰狞地质问洛长安:“皇帝,你是疯了吗?你竟敢如此说你的生母!”
洛长安失望道:“这话母后说过很多次了,不必反复提醒朕。
不过母后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朕的生母。
朕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青荷。”
太后即将脱口而出:哀家是因为嫉妒。
可一瞬间又将话咽回肚子里。
“母后若是还要这样无理取闹,那就早些去万佛寺清修吧。
青荷有了身孕,即使她真的犯了什么错,也不该罚她在这冰天雪地中跪着,她腹中还有皇嗣。”
太后不屑道:“能生下皇嗣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
怀个身孕,有什么可高贵的?
况且谢太医说她胎象安稳,跪上一两个时辰又有什么所谓?”
若长安似笑非笑:“照您这么说,能给父皇生孩子的也不止您,还有周皇后。”
洛长安与太后是母子,太后知道动苏青荷最能让洛长安伤心,洛长安也知道用什么方式给太后捅刀子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太后果然气极,口不择言道:“贵妃已然生了两个孩子,少这一胎又如何?
这腹中万一是两个皇子,还得杀一个。”
苏青荷脸色大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洛长安拍拍苏青荷的手背道:“娇娇别听母后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朕会处理好。”
太后还欲对洛长安和苏青荷发难,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具威严的声音:“许文筠,你这个婆娘年纪大了,还不安生?”
太后听了这话,顿时缩起脖子,缓缓转过身去,整个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极了。
陈元化在不远处对洛长安挤眉弄眼,洛长安悄悄给陈元化竖起大拇指。
陈元化知道今日护国公夫人要进宫,所以一听到苏青荷有难,立即去宫门口等待,直接把护国公夫人带来。
护国公夫人可是连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洛长安之前就给了她特权,马车可走宫道,护国公夫人今日才能这么快赶到御花园。
定国公夫人拄着手杖,脚步轻健来到太后面前,先给洛长安行了个礼,接着就对太后一顿数落:“年轻的时候你就勾搭我儿子,老了又给我新认下的外孙女添堵,你处处跟定国公府过不去,是何居心?”
在场众人先是吃了大瓜的神情。
震惊之余,苏青荷和洛长安面面相觑,似乎在说:臣妾何时多了个外祖母?
太后又羞又不可置信:“老夫人何时认了贵妃为外孙女?”
定国公夫人一敲手杖:“正月初五,国公爷七十大寿,老身就认下了贵妃,只是还未公布罢了。
许文筠,你别以为老身没公布,你就可以在老身外孙女头上作威作福?
年轻的时候老身就知你野心大,爱多管闲事,经常眼红别人。
后来看你年纪大了,好些了,老身看你也慢慢顺眼起来。
谁知你越老越招人厌烦,不仅比年轻时更眼红别人,还管得比皇上都宽。”
太后的老脸被定国公夫人骂得绯红一片。
比起刚才面对洛长安和苏青荷的嚣张,太后声音弱了不少:“哀家是太后,定国公夫人未免太无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