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洛长安难得没有闹苏青荷。
次日的烤肉宴,苏青荷还把尹氏和徐良策一起叫来。
尹氏有了身孕,已经六个月了。
但是,尹氏看起来比去年年轻得多。
尹氏拉着苏青荷在一旁闲聊。
苏青荷:“夫人看起来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尹氏满脸洋溢着喜悦:“贤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大人已经把后院那些妾室都打发了。”
苏青荷“那个不安分的林姨娘也打发了?不怕她出去胡说八道吗?”
尹氏一拍大腿,更欢喜:“那林姨娘死了。”
“死了?”
尹氏:“那林姨娘多日失宠,在州府里发疯就算了,还跑到街上去发疯,被迎面而来的马车撞飞了。
我真是笑得牙疼,跟个球似的飞了出去。”
尹氏咧着一口牙,看来林姨娘死了,她是真的高兴。
尹氏捧着肚子,笑得肩膀都在耸,好一会才停下来:“那林姨娘死后,大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把后院的妾室都遣散了。”
苏青荷想到之前尹氏塞给徐良策那两个通房。
“那两个通房啊,大人给她们找了两户好人家,嫁出去了。”
苏青荷:“这么说,如今州府里就徐大人和你了。”
尹氏点点头:“又没有婆母长辈,只有我们两夫妻,还有两子两女。
到时候到了年纪,两个儿子娶妻,让他们自己搬出去住。
另外两个女儿再嫁出去,州府里就没几个人了。”
怪不得尹氏开心,没有婆母要侍奉,家里人口又简单,妾室也没了,整个人年轻十几岁也是情理之中。
洛长安一边听徐良策说话,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苏青荷这边的动静。
吃烤肉的时候,徐良策也一直照顾着尹氏,看起来夫妻感情确实比以前好很多。
苏青荷不禁在想,若是洛长安当初妾室成群,还时常宠幸,自己必定是不会动心的。
自己绝对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那不就是公用黄瓜了吗?
来苍州几天后,洛长安早晨练剑,上午批折子,下午就跑得没影。
原来是每日沉浸在纵横馆里不肯回来。
纵横馆是苍州一个新开的棋馆,洛长安总跑去纵横馆找老头下棋。
纵横馆里的棋局是可以赢钱的,一局有十文的、二十文的和五十文的。
东家从中抽取两成的钱。
也就是一局十文的赌局,东家从里面取两文走。
若说东家难挣钱,那东家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纵横馆里,提供各种吃食和酒水。
那些沉迷下棋的老头,一待就待一天,吃喝都要钱。
这日快到饭点了,洛长安还没回来,苏青荷已经让人去纵横馆传两次话了。
每日洛长安都回道:“再等等,下完这一局。”
这会暖暖突然无故大哭。
暖暖向来爱笑,不知是什么事把她惹得这么伤心。
细问后,苏青荷沉着脸,带着红叶直奔纵横馆去。
一进门,便有一大撮人围住一张小桌子。
苏青荷扫了几眼,都没见着洛长安的人影。
她叉着腰迈着步子就往人多那边挤。
“喔!”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吆喝,紧接着是热烈的鼓掌。
“恭喜这位公子,赢了这异形纷繁的棋局。”
苏青荷挤到最前方,洛长安果然在这里。
对面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捋过自己花白的胡子,拿出四十文给洛长安,十文给东家。
“年轻人果然棋艺精湛,深谋远略,老夫甘拜下风,不如再来一局?”
洛长安其实很心动,多年未曾遇到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
正欲开口答应,刹那间觉得身侧有一道异常瘆人的目光投来。
这会终于想起苏青荷已经让人来叫了两次吃饭。
洛长安缓缓偏过头去,看见自家脸黑如锅底灰的娘子,嘿嘿露出两排牙齿。
“娘子。”
洛长安夹着屁股站起来,低头不敢看苏青荷。
老者揶揄道:“原来是娘子来喊吃饭了,那咱们下次再会。”
苏青荷向老者温婉一笑。
随后扭头就走。
洛长安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去。
苏青荷叉着腰走到角落,见四下无人,抬手就掐着洛长安的脸颊。
“死鬼,让你回家吃饭你不吃。
还把暖暖气哭了,你个死鬼,看我怎么教训你。”
苏青荷“啪”一下打到洛长安又翘又弹的屁股上。
洛长安揉揉屁股,委屈道:“娘子,我知错了。
只是,我怎么把暖暖气哭了?”
苏青荷气极了,又往洛长安屁股上掐了一下:“暖暖说他的虎牙不见了,是今日跟你闹着玩的时候不见的。”
洛长安从怀里一摸,拿出那颗虎牙:“坏了,今日跟暖暖玩的时候,我悄悄藏起来了。”
苏青荷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你不知道暖暖有多宝贝这颗虎牙吗?你拿什么不好?非要拿虎牙?”
苏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