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摸了摸苏青荷的手,果然凉得很。
如今已是十月,秋风渐起。
苏青荷在外面等了快两刻钟了,吹得手都凉了。
洛长安拉着苏青荷的手坐下,将她冰冷的双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
炙热的手心让苏青荷觉得很安稳。
明明昨晚还在排斥。
可进了长信殿,反倒挺喜欢这个人的靠近。
还隐隐期待着这种贴合。
难道赵全所说是真的?
自己和洛长安在长信殿发生过很多美好的回忆?
洛长安见苏青荷不排斥自己。
于是托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
苏青荷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好像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了无数遍。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让苏青荷看清了洛长安眼底的血丝。
想来昨晚实在没睡好。
洛长安温声道:“娇娇,替朕读奏折吧,朕想歇一会。”
“这......”
苏青荷面露难色。
“皇上,女子不得干政。”
“娇娇,你曾说过要让女子科举。”
苏青荷瞪大了双眼。
自己竟说过这种话?
“女子可以干政。”
洛长安眼神坚定,让苏青荷觉得自己是真的说过这种话。
苏青荷拿起一本奏折,洛长安便闭了眼。
天呐!这皇帝不是在开玩笑,真的让自己读奏折。
洛长安提醒道:“那群酒囊饭袋的马屁就不必读了,挑重点告诉朕就好了。”
“是。”
苏青荷翻开手上的这本奏折。
“这本是吏部尚书戴鸿远的。
他说近期又查到了几个贪污的,都是周丞相一派的人,分别是......”
苏青荷瞥了一眼洛长安的脸色,神色如常。
仿佛这些消息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本是礼部尚书贾博睿的。
他说皇上临时下旨举行科举,各地秋闱便改在了十月中旬举办。
明年三月的春闱依旧正常举行。”
“这本是......”
天色渐沉,洛长安没有再让苏青荷回青镜殿了。
两人分别沐浴完后,苏青荷静静躺在洛长安怀里,听着洛长安的胎教。
洛长安不知从哪翻出来一本《增广贤文》,读故事给崽崽听。
洛长安讲的故事,语调可谓是一成不变。
不到半刻钟,苏青荷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
洛长安满头黑线。
自己讲故事真的有那么无聊吗?
次日上朝。
洛长安严厉惩处了一群贪污的官员。
这些人,恰好就是昨日戴鸿远送来的名单上,所有吏部的官员。
洛长安直接在朝堂上,让这群人血溅三尺。
周丞相只觉得心惊胆战。
自己刚挪用了国库的银钱,立马就被洛长安查出来了。
虽然还有几个在其他部门里的,没有被揪出来。
但也足以让周丞相警惕起来了。
洛长安对戴鸿远发难:“戴鸿远,你手底下的官员私自挪用国库,你竟毫无察觉?”
戴鸿远颤颤巍巍跪下:“微臣失察,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
“不必了。
尚书大人想必是事务繁忙,年纪太大,监管不到。
即日起,戴鸿远搁去吏部尚书一职,致仕回家吧。”
戴鸿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皇上。”
戴鸿远老泪纵横。
朝上的大臣也都吃了一惊。
戴鸿远是六个尚书中年纪最大,经验最老的一个。
但也没老到要致仕的年纪。
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恼火了。
洛长安看不得戴鸿远哭哭啼啼的。
“退朝。”
洛长安拂袖而去。
戴鸿远痛哭流涕,向这群老同事一一告别。
最后抹着眼泪,走向自家的马车。
临上车前,戴鸿远还朝着昭阳殿叩了三个响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脸悲壮消失在马车里。
车门一关,戴鸿远擦掉眼泪,擤掉鼻涕。
抓起小桌上的花生米就往嘴里丢。
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从今日起,本官就在府中办公了。”
他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嗑起一旁的瓜子。
王五在长信殿给洛长安禀报所看到的。
洛长安嗤笑一声:“这个老狐狸,真能演。
等他真致仕了,朕立刻送他去当戏班台柱子。”
王五也闷笑一声。
丞相府里。
周家父子眉眼冷峻进了丞相府。
四人齐齐往正厅一坐,让所有家丁侍女出去。
老大周承业:“阿父,吏部是六部之首。
如今岳父致仕了,到时候换了人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咱们就很难再从国库里搬东西了。”
老三周承修:“狗皇帝真狠。
尚书大人坐了十几年,说贬官就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