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室传来苏青荷凄厉的哭喊。
董良逸正一脸兴奋,夹着烙铁烫在苏青荷的左胸处。
苏青荷闻着左胸烤熟了的糊味,疼得险些昏过去。
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额角留下细密的汗珠,唇色苍白,面色发青。
她心里直呼:洛长安,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董良逸觉得烙铁触碰到的地方不对劲。
一个太监,怎会有如此柔软的触感。
他神色一僵,忽然想到什么。
洛长安登基十年,从未有过断袖传闻。
如今与一个小太监纠缠不清,形影不离,原来是个女人。
他满脸兴味大声道:“弟兄们,你们今日可有福了。”
董良逸的亲兵面面相觑。
他解释道:“咱们皇上可不是断袖。”
这话一出,周围的亲兵都明白些什么,宛如草原上的饿狼,流露出凶光。
苏青荷害怕得抖如筛糠,自己的性别一下就被识破了。
此刻害怕大于疼痛,胸口的伤都没觉得有多痛了。
很快就有亲兵上手扯掉苏青荷的外衣,露出裹了一圈又一圈的束胸。
千钧一发之时,暴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董良逸,你找死。”
洛长安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了几近绝望的苏青荷。
“皇上。”
苏青荷如委屈的小兽,呜呜哭着。
洛长安见苏青荷青丝散乱,湿漉漉的,显然是被人泼了水。
胸口处还有触目惊心的伤口,细嫩的手腕也被磨得皮肉翻滚。
洛长安登基十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怒气,周身杀气环绕。
他长剑一挥,砍下了董良逸的一只腿。
接着将肩上的披风一甩,稳稳裹住苏青荷。
董良逸在听到洛长安声音的那一刻,脸上神情千变万化,他怎么也没想到,洛长安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已经滚落在一旁。
鲜血汩汩直流,董良逸这才察觉腿上传来的剧痛。
洛长安不顾在地上哀嚎的董良逸,砍断束着苏青荷双手的麻绳,将她拦腰抱起。
临走之时,吩咐王五:“待三军回营,立刻将董良逸的亲兵在三军面前乱棍打死。”
“是,皇上。”
洛长安声音犹如寒冬的冰棱子,刺得在场众人瑟瑟发抖。
他抱起即将昏厥的苏青荷,大步流星离开了。
洛长安去东门之前,留下赵六在营帐附近保护苏青荷。
当苏青荷被迷晕后,赵六前去阻拦。
但董良逸的亲兵数量多,影卫擅长打探消息,对于近战寡不敌众。
他便吊着一口气飞奔至东门,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洛长安。
洛长安得知苏青荷遇难时,东门的战役已经结束。
他一个人快马飞奔回来,留下三军清扫战场。
军医被王五提溜着来到主帐。
军医皆是男子,此刻情况特殊,也不再顾忌男女有别。
洛长安拉着军医就开始为苏青荷诊治。
当军医揭开衣裳时,顿时露出惊异的神色,看了一眼洛长安。
“无需顾及,定要将她治好。”
得了洛长安的首肯,军医便开始消毒上药。
烈酒一洒,苏青荷只觉得疼得天旋地转,很快便没了意识。
麻沸散是稀罕物,军中并无此物。
洛长安拉着苏青荷的手,一脸愧疚道:“对不起,朕不该只留下赵六一人的。”
堂堂九五之尊如今蹲在床前,颓然地垂着脑袋,宛如一只委屈的狗狗。
军医替苏青荷上好了药,苏青荷的束胸也不能再穿了,以免影响伤口恢复。
洛长安打来水,细细替苏青荷擦净身上的每一处脏污和血迹。
军医说,今夜苏青荷可能会发烧,若是明早醒来了,那么性命就无忧了。
若是醒不来,那就要开始准备后事了。
洛长安坐在床边喃喃自语:“会醒的,娇娇一定会醒的......”
王五在帐外询问:“皇上,董良逸可要杀?”
听到此话,洛长安原本温柔的脸瞬间变得凛冽。
他沉声道:“让军医治好他,朕怎么会让董良逸轻轻松松死掉呢?”
“皇上,留守营帐的亲兵在喝酒划拳,全然不知道东门发生了那么大的战役,恰好董良逸又在暴室里,所以未曾去东门阻止我们的计划。”
洛长安冷哼一声,如此便让苏青荷生生挨了这烙铁酷刑。
“王五,召集将领,到董良逸的营帐来。”
“是。”
苏青荷在洛长安的主帐休养,不便在主帐审问董良逸。
直到王五提着董良逸扔到洛长安脚边,在众将领面前,董良逸依旧面不改色质问洛长安。
“皇上,您无功而返,本就动摇了军心,如今您沉迷女色,让她女扮男装留在军营侍奉您,如此不顾全大局,实乃昏君所为。”
周承钰和其他副将对营帐中的事有所耳闻。
可如今见董良逸断了一只腿,还将洛长安与昏君混为一谈,大家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