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靠着这些发展了自己的副业,主业是替别人看相算命测风水,倒也混的风生水起。
只不过她现在遇到了闻昙,这个搞不定也摆不平的千年大鬼。
苏止知道这辈子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和鬼谈恋爱,毕竟她之前也不是没被形形色色的男鬼和女鬼追过。
虽然最后都黄了,但是也还是有那么点经验在身上的。
她能看得出来闻昙是真的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一直纠缠着她纠缠到现在这个地步。
“阳光挺好,你们闻府没有人敢进去,那些湖泊园林都是谁处理的呀?”
“谁说没有人打理?”闻昙弯了弯眼睛,笑道:“还是有很多为了钱卖命的穷苦人,我在门口贴了招聘启事,一个月给他们开五万,帮我养花种草栽树,自然有不少人上门,不过我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大学生吧。”
“大学生?”苏止诧异道:“你还设置学历选择啦?不过大学生也挺不错的,素质高品德好,主要是真诚,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闻昙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倒没有,她们上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我看她们胆子大,就都留下来了,一共七个人,一个星期七天轮流着来,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
苏止闻言笑出声:“你还挺聪明,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古板。”
她又好奇道:“那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们的呢?人还是鬼?”
“她们
认不出来我是人是鬼,”闻昙说:“大概是看我一个鬼独自守着这个地方太孤单了,她们有时候会过来陪我聊聊天,周末的时候聚在一起,我学会用手机也是她们教的。”
苏止听得有些心酸,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只好安慰性地摸了摸闻昙的头发:“那我上次去闻府,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小伙伴呢?”
“她死了,”闻昙淡淡的开口道:“就是那个出车祸的陈安安。”
苏止顿时心惊肉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艰涩:“那……她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闻昙笑道:“我跟她们见面和跟你见面用的不是一张皮。”
苏止鬼使神差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把闻昙的脸,喃喃道:“那你现在这张皮,是你真正的容貌么?”
“是,”闻昙坚定道:“我对你用的一直是我的真皮,我画的时候一笔一划,不敢出一点纰漏,生怕你觉得我这张脸不够完美,怕你会不喜欢。”
苏止突然想到了聊斋志异,问道:“那你和画皮是什么关系啊?”
然后她就听到闻昙轻轻嗤笑了一声:“画皮这种低级的鬼物,怎能与我相提并论,不过姐姐若是喜欢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抓几只,养在闻府供你观赏。”
“那倒不用了!”
苏止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这样奇特的癖好,她还有许多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想问闻昙。
“我前些天被你的白骨带到你住的地方,和其他庭院相比,直接能写一首陋室铭了,那真的是你住的地方么?”
闻昙眸子里的光逐渐暗淡下来,苏止始终注意着对方的情绪,她见闻昙情绪有些低落,赶紧开口说:“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从小就不受宠,在闻府的地位连丫鬟都不如,我娘死的早,我那些姐姐哥哥们都变着法地欺负我,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闻昙的神色未变,只是握着苏止的手更紧了一些。
“我越长越大,这张脸也越来越像我娘,”闻昙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半开玩笑说:“也许是老天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派下那些坏人来诋毁我谋害我。”
闻昙的唇角勾起,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我很怕冷,哪怕死了一千多年,变成了鬼,我还是改不了缩在被窝里的习惯。”
苏止问:“为什么啊?”
“寒冬腊月,我又冷又饿,偷偷跑出去找吃的,还没到厨房就被我那群姐姐抓到了,她们几个人按着我一个,把我丢进了结冰的湖面。”
闻昙冲着苏止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命大活了下来,却得了无法治愈的肺痨,却没有一个人肯花钱为我治病,叛军进城之际,他们以肺痨会传染为由,把我关进了柴房,但是我的姐姐们还是觉得我应该死。”
“她们准备了柴草和煤油,准备把我烧死。”
苏止紧紧攥着闻昙的手,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心渗出冰冷的汗水,她一句话也没说,而是静静地看着闻
昙,听着对方为她敞开心扉。
这种千年难以愈合的沉疴,堵在闻昙心里是无法消散的心魔。
“那后来呢,你逃出去啦?”
“柴房角落里有个狗洞,我从狗洞里钻出去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也快死了。”
闻昙趴在苏止身上,声音沉闷道:“他们那群人贪得无厌,闻府所有的东西都想着搜刮带走,他们在老爷子的密室仓库里发现了几百箱金条,又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都是亮着的:“我趁机把门从外面锁死,又倒了许多油在柴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