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要今天的仪式都能够顺利进行,对方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没错,路德维希最担心的其实是保守派的贵族是不是和帝国私底下联手…不能让赫瑞德皇帝找到任何光明正大开战的理由,而且必须确保对方清楚,弗朗茨家族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是无法被轻易撼动的。
目前克洛维的局势其实相当微妙:陆军部,王室,弗朗茨家族,革新派,保守派,社区民兵武装,发动过叛乱的常备军团…各方势力互相即使敌人,也是朋友,彼此合作的同时也在和其它势力联手互相打黑枪,处于一种“动态的平衡”之中。
而帝国势力的加入,无疑是给这种平衡增加了全新的变量…哪怕对方能够动用的资源不多,但或许压倒骆驼的,正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眼神交流的同时,王座前的路德·弗朗茨默默收起了怀中的《原典,用抑扬顿挫的口吻道:“旧王已死,新王当立…现在,请克洛维王国未来的主人,卡洛斯·奥斯特利亚无可争议的继业者,登临王座!”
话音落下,安森立刻觉察到周围人群的气氛一转,有不少人甚至变了脸色。
激动到涨红了脸的少年不安的抬起头,在安妮王后鼓励的眼神下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向王座;原本站在中央的路德·弗朗茨后退半步,毕恭毕敬的退到了侧面。
尼古拉斯·奥斯特利亚…刚刚才满八岁的少年拼命垫着脚尖,望向下面即便自己站在高处也依然看不清全部面庞的人群,瞬间只感觉胸怀激荡,精神澎湃。
王国,宝冠,权柄…这些充满了比喻,象征还有代指意义的词汇,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变得触手可及;只要自己坐在那个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就能成为和他…不!是比父亲更加伟大,了不起的存在。
毕竟除了奥斯特利亚王室,自己身上还流淌着赫瑞德家族的血;秩序世界最为高贵两大血脉相结合的自己,理所应当比父辈要更加成功!
“按照克洛维传统,新王继位当遵循三大原则。”路德·弗朗茨的话语声再度响起:
“尼古拉斯·奥斯特利亚殿下乃先王嫡系血脉,拥有不容置疑第一顺位继承权,荣获王位完全符合克洛维继承制度和王国律法,此事可有任何异议?”
“没有异议——!
!
”
响亮的呼声在王座厅内回荡,让少年本就激动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脸颊涨得通红。
尽管表情纠结,但台下的保守派贵族们依旧喊了出来,甚至还是喊得最响亮的那批——某种意义上奥斯特利亚家族传承有序,也是这群人眼中“应当坚持的古老传统”,处于立场也不敢反对。
反倒是不少革新派的贵族显得不那么热情…王太子殿下和王后——当然现在是王太后了——关系和睦,而王后和弗朗茨家族已经结成同盟,所以殿下的顺利继位对他们而言不算是个什么最好的选择,当然也不是最差的。
这就像是快要冻死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暖气的屋子,可开关暖气的阀门在隔壁邻居的房间里;即便你知道为了不挨冻对方肯定是不会关上暖气的,但这种关乎自己生存的东西掌握在别人手里,怎么想也不可能心情愉快。
“其二,尼古拉斯·奥斯特利亚殿下身体健康,聪慧过人,正如先代卡洛斯一世陛下所言——即便与诸位当庭比试,王冠依旧是吾囊中之物。”
路德·弗朗茨再次开口道:“因此,尼古拉斯殿下是克洛维人最有资格称王者,最具实力坐上王位之人,此事可有任何异议?”
“没有异议——!
!
”
依旧是震耳欲聋的呐喊,将大厅内的气氛逐渐烘托到了顶点。
“时间差不多了。”
路德维希突然扭头看向安森:“不出意外的话,没能控制王座厅的他们接下来会试图夺下王宫大门,威逼尼古拉斯殿下让出王位——我得去准备了。”
“明白。”
安森心领神会:“打算在和自由邦联结盟仪式之前动手?”
“这可是关乎到未来二十年克洛维国策的重大时刻,不容任何人影响。”路德维希语气冰冷的好像理所当然:
“既然那群家伙这么冥顽不化,就让他们继续保持自我好了——以一种…嗯,非常永恒的方式。”
“有道理。”安森视线扫向台上的索菲亚:“但愿他们也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这就要看你的了,准将阁下。”
路德维希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到耳畔压低嗓音:“我相信你的能力,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头也不回的安森听着对方离去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上扬。
他当然知道路德维希说的是什么…除掉保守派,不仅仅是为了打压这一股可能被帝国利用的势力,更是标准的炫耀武力。
新势力的上台靠的不仅仅是利益交换和妥协,更是绝对无人可以撼动的暴力;全新的陆军部不能像旧的那样有机会直接推翻枢密院,那么就得换一种方式,让对方感受到最最直接的暴力。
你们打不赢的对手,可以被我轻易捏死;你们以为绝对安全的地方,也可以被我变得毫无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