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注意,最好都不要干涉这件事的正常进行。”
“这我明白,但……”安森表情不变:“就在王宫内?”
“嗯,就在奥斯特利亚宫举行。”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通常来说是应该去克洛维大教堂的,但…接下来还有新国王的登基仪式,还有和自由邦联正式缔结盟约…要在克洛维大教堂和王宫之间一来一回的话,会严重拖延时间。”
“而所有人都不希望这三件事分开进行,所以……”
“没错,因为克洛维真的等不起了。”路德维希叹了口气:“卡洛斯陛下的死是个悲剧,但克洛维现在必须让新国王登基来稳定人心,而与自由邦联的盟约也已经拖延了太久,不赶快定下来很可能就要出事情了。”
确实是这样,现在已经是一月,再有不到四十天的时间,汹涌海上的浮冰就会解冻,如果不抢在航线恢复之前敲定这件事,很多都在等消息的商船很可能会因此遭受损失,连带着克洛维会亏损大笔的税收外加新世界原材料贸易的份额。
这也同样是眼下克洛维城内各方势力没有撕破脸的一个重要原因:与自由邦联的盟约和贸易,几乎对所有人都有利可图,在这件事彻底尘埃落定之前要是有谁胆敢闹事,刚刚全灭的上个陆军部就是最好的榜样。
“用父亲的话来说,那便是越重要的事情,越要尽量表现的轻描澹写,放到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的最后来进行;同时让新登基的国王将这件事当做他的第一项政绩来做,也更能让自由邦联,帝国乃至秩序世界各方势力,看到克洛维的态度和决心。”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这就是克洛维的总主教大人…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国王的葬礼,还有一位新国王的登基仪式,都成为了他达到某个目标的工具。”
“那…总主教阁下今天会来吗?”安森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虽然命令不得插手世俗的总主教公开出现在王座厅多少有些不合适,但……”
“他已经来了。”路德维希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
“话是这么说,但他和卡洛斯的关系确实很好,哪怕再怎么被人指指点点,也不会缺席这场仪式的——这可是国王的葬礼,教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禁止让一位总主教来亲自担任主持。”
两人这边还在交谈,身后的王宫内突然传来了四声炮击。
“轰——轰——轰——轰——!
!
”
如雷的巨响震耳欲聋,在穹顶下久久回荡,原本还能听到些许喧嚣的内廷顿时雅雀无声。
“开始了。”
望着两侧露出悲戚之色的,紧抿住嘴角的王家侍卫们,安森默默开口道:“卡洛斯陛下的葬礼。”
“是啊。”路德维希默默颔首,举起右手:
“全体就位,举枪——落旗!”
伴随着他勐然挥落的右手,宫廷城墙上,广场中站岗的士兵们纷纷将怀中抱着的步枪平举,冲天扣下了扳机。
一道道青白色的硝烟接次腾起,宫墙两侧,城门下的克洛维王旗缓缓落下;远处的克洛维大教堂,传来了悠扬而肃穆的钟声。
热闹欢腾的广场逐渐平息,人群中无分男女,贵族,平民…所有人都默默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再与周围人攀谈欢笑;摘下自己的帽子,将它按在胸前。
安森和路德维希也站的笔直,左手背后,右手握拳捶胸,向着宫殿的方向行礼致敬。
无论关系好坏,无论亲疏远近,克洛维人都失去了一位在过去能勉强维持住局面的国王,这是永远也无法再挽回的损失。
“我们走吧,葬礼应该已经开始了。”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哪怕你和他不怎么熟悉,就当是给一位…效力过的上司送行。”
安森点了点头,他当然没理由拒绝。
两人顺着宫殿的中央大道朝正厅走去,尽管还有段距离,但那种肃穆的压迫感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了。
“话说,你跟索菲亚,和卡洛斯陛下的关系很好吗?”
“那倒是谈不上,顶多算是比其他人要更加亲近就是了。”路德维希摆了摆手:
“你也知道,我父亲是卡洛斯的老师,他们两人的亲近程度甚至要超过陛下和他的父亲;有这层缘由,我和索菲亚自然也经常有机会进宫,相处的次数也不少。”
“实事求是的说,我其实是很嫉妒卡洛斯的,在我父亲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得到了他最最悉心的培育和教导,但他又是我的国王,加上他对弗朗茨家族的照顾和重用,真的很难对他有什么怨恨的想法。”
“在不少人眼中,他是个得天独厚的幸运儿,但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几乎是…我父亲的另一种姿态,谨慎小心,永远让自己可以有退路,不至于被逼到无法回头的境地。”
说到这儿,路德维希忍不住笑了声:“说起来,你和他确实有些相似…嗯,这或许就是卡洛斯和父亲会这么青睐你的原因吧?”
安森陪笑了两声,并没有搭话。
不,不是这样的。
路德·弗朗茨…至少是自己看到的克洛维总主教,绝对不是什么习惯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如果他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