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被帝国入侵,所以反过来抢先一步偷袭,这是什么一本正经的歪理?”
大厅左侧的陪审团席位上,几名穿着陆军将官制服的中年人忍不住说道:“如果所有的战争都可以用‘怀疑’当做理由,结果当做借口,秩序世界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没错,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诡辩,根本毫无意义!”
“真不明白对这种人为什么还要给他机会申辩,他不是都已经承认那些罪名都是真的了吗?!”
“是啊是啊,结果已定,安森·巴赫的叛国罪名母庸置疑!”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似乎半数的陪审团已经做出了他们的决定,亦或者说为了与对面坐着革新派和一众旗帜鲜明,准备与陆军部为敌的陪审团表现的截然不同,他们也必须这么做。
因为开庭时间突然从半个月缩短到不足三天,仓促之下的陆军部根本来不及团结盟友,许诺利益,达成共识,临近开庭甚至连谁站在自己这边,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这当然和反应迟缓没什么关系,毕竟原本在他们眼中安森·巴赫就是一头标准的“孤狼”…能力或许是有的,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某个阵营,纯粹被弗朗茨家族扶持起来的工具人罢了,对付他能有什么难度?
结果就是到了最后关头,除了因为革新派的博格纳子爵公开站队,导致保守派的议员们要么中立,要么就只能捏着鼻子和陆军部站在一起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支持者。
“我倒觉得,也不至于如此吧?”喧嚣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杂音:
“且不说帝国和克洛维当时仍处于战争状态,说仅仅因为怀疑就发动的战争理由牵强…呵呵,那样的话整个黑暗时代,乃至克洛维自立国到兴盛的所有战争,岂不是都没有道理可言了?”
听到这话,几名军官明显变了脸色,有些难看的望向那位坐在前排的老者“雷纳尔大人,难道说您……”
“我与革新派势同水火,这是全克洛维所公认的。”
根本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老人率先抢断:“惩罚背叛王室的叛徒,展现陆军部对军队的权威,这点我也赞成。”
“但无论如何,理由和证据应当令人信服,否则如果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引起广泛的异议和争论,只会被以革新派为首的歹毒小人趁机利用,进而大肆渲染,变成推翻既定秩序,导致混乱的工具,难道不是吗?”
“这……”
几名军官面面相觑:“我、我们主要是担心,对方或许会偷换概念,引诱那些底层民众和士兵们的同情,借此……”
“没有那种担心的必要!”
老人举起拐杖,“啪——!”的在地板上重重敲了下:“鼓动暴民企图篡权,这种事情在别的地方或许会发生,但绝不会出现在克洛维。”
“任何人如果做这种事,那他就是将自己变成了整个克洛维的敌人…不要说我们,就算是卑劣的革新派,也绝不可能支持这种行为。”
这番话倒是获得了一众陪审团的认可…毕竟几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再怎么尖锐,仍然可以称之为“内讧”;安森·巴赫要是趁机鼓动中下层军官,裹挟暴徒企图逼迫枢密院就范,那就是自绝于整个王国,再也别想有翻身的那一天。
“被告人,亦或者说安森·巴赫准将,本法庭没有陪您玩弄文字游戏的想法,也请您不要试图用这种无法证实的主观言论,扰乱本次审判!”
望着显而易见不肯承认罪名的安森,坐在中间的老法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愠怒:“这里没有所谓不同的解释,全新的角度或者观点;有的,仅仅是客观事实;您要做的,也仅仅是将所作所为如实招来。”
“至于陆军部递交的罪名和证据是否存在过于主观,片面,亦或者存在不实的臆测内容,鉴别它们是本法庭的工作和义务,而不是你分内的职责,清楚吗?”
“非常清楚。”安森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即将目光投向身后,心领神会的法比安立刻起身,手里挥舞着厚厚一沓的卷宗。
“尊敬的法官大人,关于取证的问题,我们这里有新的材料希望能够向法庭提交,协助澄清针对安森总司令大人的污蔑。”
“哦?”
老法官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我必须提醒一句,这些证据必须是关于本次审判的内容,如果还像刚才那样诱导本法庭偏离主题,我可要拒绝受理了。”
“那是自然。”法比安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托举着手中的卷宗:“陆军部所提出关于新世界的一系列罪证,无非是要证明安森总司令和风暴军团里应外合,侵吞和损害了属于王国的利益,并以此证明总司令大人是王国的叛徒。”
“对于那些所谓的‘罪证’,实际参与了那场战争的风暴军团上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如果硬要用那些罪名来论述和审判总司令,从我开始,八千名风暴军团士兵都无法信服,无数相信着总司令大人清白的绅士们同样无法信服。”
“为什么?因为新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远在天边的事情…如果安森总司令乃至整个风暴军团,都是王国的叛徒,出卖属于奥斯特利亚王室的利益,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