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好事还是坏事,自己现在似乎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求真修会“救”自己的理由可是疑似伪信徒,这要是不尽快洗刷罪名,在后面等着自己的可就不仅仅是陆军部那么简单了。
这也稍微让安森有些好奇,因为按照某位首席审判官的说法只要干掉“悄悄话”,自己就能自证清白天底下要有这种好事,多少施法者会为了上岸,直接向“同伴”们磨刀霍霍,哪还会是现在的局面?
安森能猜到的,就是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和审判所有关,还牵扯到克洛维教区与教廷,或者说路德总主教与教宗之间的博弈,双方很可能围绕圣战做了一系列的妥协和利益交换,落到自己身上或许也只是他们递台阶的环节之一罢了。
反过来说,如果“悄悄话”无法被解决,那就算是路德总主教也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您想清楚了吗?”军医长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压了压帽檐:
“只要点个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以军医长的名义,保证不会有医闹的病人!”
对,那是肯定闹不起来了安森在心底吐槽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强求,更不要做超过你能力范围的事情,只要觉察到有危险”
“那就立刻收手!”汉克嘴角上扬:“放心吧,论打仗搞钱,我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麻烦您尊重一下专业人士吧。”
一边说,他一边满脸“拿来吧”的表情冲安森伸出右手。
捏着首席审判官给的情报,安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真没想过,原来我对你们这么重要?”
“那就好,保持这种想法,千万别变。”满脸假笑的拿走情报,军医长打趣道:
“不要误会了,我们这么不顾一切可不是为了您,单纯替自己考虑罢了。”
“您也不用太感动,我们没那么值得您信任只不过您给的那么多,要是连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未免太不礼貌了。”
“你确定?”安森眉头一挑:“全军团上下,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能想走就走的家伙,这蹚浑水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军医长倒也不否认:“是,但我就是想来。”
“理由?”
“没什么特别的,单纯是看到您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了,就想看看您究竟能成功到什么时候。”汉克从上衣兜摸出一盒卷烟:
“所以给我们这帮人一点儿惊喜吧,总司令大人!”
说着,吞云吐雾的身影便插着大衣的衣兜,在酒馆吵闹的人群中没有了踪迹。
“关于这一点,法比安你一定要听我们解释,我们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因为情况太过”
“你的问题我们其实都知道,但这件事有多困难你肯定也比我们更清楚,大家并没有不把你当朋友,主要因为”
“帮!该帮的忙一定会帮的,可我们要帮的人是你,而不是所谓的风暴军团和那个叫安森巴赫的外来户情况你是清楚的,陆军部早就已经制定了全套的计划,那些人”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立刻摆脱那个马上就要倒大霉的军团,退路和新工作我们全都给你安排好了,要么就不要怪大家不肯帮你”
“你不要这么不懂规矩,身为王室密探和前近卫军的军官,一切以王室和国家安稳为第一使命!一个小小的殖民地军团,靠着运气好混上了编制还自鸣得意的乡下人,根本就不值得”
无数的话语声在脑海中回荡,面无表情的法比安穿过走廊,笔直的走向大门出口周围经过或恰好出门的军官或是恍然,或是诧异站在原地,向这位陆军上校致敬行礼,看着他一脸无视的从面前经过。
等到背过身去,所有的眼神都变成了惋惜,怨愤,不屑和准备看热闹的冷笑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傻子笔直朝着为他准备的刑场走去,还不忘了穿好军装,认认真真的迈开步伐。
在即将来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正在等自己的人靠着栏杆抽烟的卡尔帽子不知何时向一侧歪斜,聚精会神的看着脚前地面的泥土,仿佛那小小的土坑里藏着什么天大的奥秘。
“怎么样?”
觉察到有人出门,一脸恍惚的参谋长猛地抬起头,眼神还有些出神的迷离:“嗯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不怎么样了。”
“应该说完全不出所料。”头也不回的法比安站在门口的位置沉声道,似乎完全不在乎身后是否有人偷听:
“我那些曾经的同事们,都认为像我这样的人继续待在风暴军团完全是自寻死路,希望我赶紧离开,他们可以帮我联系其它军团或者陆军部的部门,替我某个好差事。”
“嗯,这已经很够意思了。”卡尔点点头,用力吐了口烟雾:“你拒绝了?”
“对,所以我现在没能出现在某个高级餐厅的聚餐宴会上,而是站在寒风刺骨的街边,向对我冷嘲热讽,自己却一样快完蛋的参谋长讨烟抽。”法比安面无表情的伸出右手:
“换成两年前的我肯定觉得自己疯了,彻底疯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出卖安森巴赫还有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浪费生命。”
卡尔先是一愣,紧接着微微颔首表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