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湖镇以东,前往灰雪镇的路上。
在与圣战军敲定了停战时限之后,路易没有做一分钟的耽搁,率领圣战军,至高议会,以及受灾难民们向西撤离;仅仅只在长湖镇短暂了停留了两天,又再次开拔,并且连带着当地部分愿意离开的殖民者一同转进。
这并不是因为长湖镇无险可守,恰恰相反,作为遏制克洛维在新世界拓展的桥头堡,长湖镇是帝国殖民地中唯二拥有完整城防建设的,甚至还拥有自己的军火库——虽然早就被安森搬走了——外加一座相当隐秘的金矿。
缺点则是距离海岸线较远又没有优良港湾,航运需要依靠河流;但在圣战军大举入侵的当下,这种缺点甚至可以被看成是优点,毕竟只要战舰不能上岸,明显降低了新大陆军团的压力。
问题在于白鲸港已经沦陷,这意味着如果要坚守长湖镇就要做好被两面围攻,随时被切断后路的准备;因此哪怕条件上逊色不少,灰雪镇也是新大陆军团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决定当然不可能让自由邦联上下满意,尤其是那些并未经历过红手湾大战的殖民地民兵们,仍然自信的认为没必要遵守和敌人的约定,完全可以将长湖镇作为基地和跳板,速攻夺回白鲸港。
他们的声音并不算小,尤其因为长湖镇实力保存完整,在邦联内部的话语权明显高涨;再加上背井离乡,大规模迁徙对剩余殖民地造成的物资压力,不少人其实都有类似的想法。
在小规模的骚动和抗议之后,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他们的气焰迅速膨胀了起来,开始大规模发动其他殖民地的军队和势力,集体宣布拒绝向灰雪镇撤退,要求朝白鲸港进军。
换成以前,出于维系团结稳定的考虑,路易多半会同意他们的提议,然后想方设法的排除万难,组织一场对白鲸港的围攻战,不惜赔上自己的名誉。
但现在的路易·贝尔纳,已经不再是曾经隐居扬帆城小教堂的骑士,也不是雷鸣堡围攻阵地时,对战争充满了向往和期待,被兄长无微不至呵护的弟弟。
在没有和安森商量的情况下,他先表示愿意考虑抗议者的提桉,同时在对方松懈时立刻调集扬帆城军团包围了抗议者,数千手无寸铁的平民,士兵和议员庄园主们,被全副武装的胸甲骑兵们用黑洞洞的枪口顶着脑袋。
“我不会和你们再多做任何的解释,因为一切的原因我早已详细的告诉军团,邦联和议会的每一个人;你们所有人,都用最大的声音告诉我你们明白了我搜的意思!”
“没错,你们可以抗议,可以不满!但这种抗议和不满是有限度的,决不能成为你们拒绝服从命令的理由!”
“军人,战士,你们的职责是服从!议会的议员们,你们信誓旦旦的承诺过将军队全权交给我负责;承诺,职责,就是必须履行!”
“而现在你们越过了不可逾越的边界,触犯了条例,而抗命不从的代价…是就地枪决!”
“当然,你们大多数是可以松口气的,因为我不会把你们所有人打死;我知道,你们中不少人仅仅是被挑起了情绪,加上出于朋友,同伴之间的情谊不得不加入…但这同样不是借口!”
“因此我的决定如下:对于牵头者,一律就地枪决,以逃兵罪论处!其余人等,不对你们进行任何惩罚;但你们自己和你们家人,不得加入守信者同盟,不得加入任何一个殖民地议会或农庄,更不准参加接下来夺回白鲸港的战斗——我的军团,不要一群随时会抗命的逃兵!”
“而且我要你们记住,那些被枪决的人,是因为你们而死的——你们的冲动,自以为是,鲁莽而不理智的行为,害死了他们!”
那天,新大陆军团集中枪决了一百四十七人,而且是一个一个,因为路易坚持要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逐个做出出行决定。
行刑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晚上,等到刽子手把打爆最后一个死刑犯的脑袋时,原本还会激动,痛苦的军团士兵们已经麻木了,彻底麻木了…第二天开拔之后,再无一人反对路易·贝尔纳的命令。
从长湖镇到灰雪镇,十几天的路程,新大陆军团只用了不到两周。
刚刚进入冰龙峡湾,距离白鲸港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就遇到了参谋长派来的接应部队——第三步兵团长诺顿·克罗赛尔,就站在军团的必经之路等等候。
这让一路撤退下来的新大陆军团相当震惊,难道还没等他们动手,驻扎在灰雪镇的风暴军团就已经开始组织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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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
面对路易·贝尔纳的困惑,哑然失笑的诺顿·克罗赛尔一边组织士兵们为军团和难民安排临时驻地,一边回答他的疑问:“风暴军团只有将近一万人,刚刚经历一场长途急行军作战疲惫不堪,还缺少了最精锐的掷弹兵团,拿什么夺回白鲸港?”
“那你们……”
“我们和路德维希少将达成了一向协议。”诺顿开口解释道,从一旁的传令兵手中拿过了冰龙峡湾地图挂在墙上,“啪!”用力一拍,摁住了白鲸港的位置:
“风暴军团不会轻举妄动,但路德维希少将必须将城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