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战,裁决骑士团的下场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悲惨。
但如果不停战,就等于公然违抗教廷的最高命令,对裁决骑士团形同谋反…武装势力本就不多的教廷绝对承受不了这种代价,所以作为最高负责人的大团长和接到命令的菲勒斯必须承担所有责任,下场也是一样的可想而知。
那…要怎么办?
怎么做,才能既可以在不违抗教廷的最高命令前提下,还能体面的将今晚的所有事情顺利收场,继续将圣战进行到底?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加入了二者的争论:
“大团长,瀚土军团长,来昂·弗朗索瓦麾下掌旗官求见!”
瀚土军团的掌旗官?
面面相觑的两人同时愣了下,这种时候瀚土人跑来掺和什么?
虽然并没有和对方深度交流过,可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够明白瀚土人究竟有多不想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毕竟就算圣战大获全胜,一个南方国家能在极北的新世界得到什么利益?
所以除了圣战最开始的出头鸟,最先相应号召之外,瀚土人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半透明的位置上,无论是所有军团最后一个出发,宁可武装游行也不肯开一枪,教会全部都忍了——毕竟你要是要求的太多,对面可能会真的绷不住。
但就是这么一群人,在他们最应该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时候突然跳出来……
红手湾城内有至少两个亵渎法师,城外有不下三万新大陆军团,头顶还有一个状态未知,但应该是计划失败没能干掉的使徒…难道说弗朗索瓦家族信仰精神突然爆棚,准备为秩序之环献身?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他们是对“活着”这件事有多抗拒啊。
可无论再怎么不明白,对方已经主动找上来了,毕竟是六位军团长之一,还是圣战军眼下唯二的机动兵力,进攻红手湾时唯一相应的军团;于情于理,不见都是不可能的。
片刻之后,一名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都是伤的瀚土骑士被两名士兵左右架着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还拿着根粗树枝,貌似是某人的临时拐杖。
“阁、阁下您这是……”
“没什么!小伤,只是小伤!”一瘸一拐的掌旗官摆摆手,动作幅度太大,险些把自己直接摔倒:“路上来的时候碰到了正在撤退的裁决骑士团,被他们当成逃兵打了一轮齐射;又在出城的时候遭到了新大陆军团散兵的伏击,还掉进了他们的设伏用的陷坑。”
“还好他们挖的太匆忙,坑里只有几个塞了铁矿石的沙袋,把脚稍微磕到了…但还请放心,秩序之环庇佑,没什么大碍。”
“啊…是啊,秩序之环保佑……”
眉头一直跳的菲勒斯微微颔首,露出了他一贯的工作笑容:“那请问阁下冒这么大风险跑过来,是有必须当面说清的事情吗?”
“那是自然!”掌旗官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在下奉勒诺副司令的命令,前来向圣战军统帅部,以及裁决骑士团大团长汇报一件重要情报。”
“什么重要情报?”
“在我们进攻红手湾的过程中,遭遇了许多奇异事件——忽高忽低的气温,漫天飞舞的火焰,拔地而起的火柱,巨大的肉瘤和触手,还有死而复生的尸体……”
“这些种种迹象,都证明红手湾绝不像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样简单;我们的敌人,也不仅仅是对教廷有所怀疑的异端。”一把抢过旁边人手里的树枝,掌旗官踉踉跄跄的走近道:
“勒诺副司令严重怀疑,这是因为城内有旧神派的存在!”
“……?”
这下原本还想问什么的两人都无语了。
菲勒斯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彷佛在某种珍稀品种的傻子,而格拉德·曼弗雷德的脸色则有些玩味,隐隐勾起了某些让他心情很不好的联想。
而掌旗官却并不在乎他们究竟想些什么,继续按照来的时候罗曼一字一句教他的话说下去:“因此,虽然异端同样十分可恶,但和亵渎法师相比,显然还是旧神派的威胁要更大!”
“因此勒诺副司令提议,立刻联络对面的邦联军团停火,双方开始包围红手湾,优先解决旧神派;待到威胁解除,再考虑该如何处置这些叛乱的反贼!”
“当然,为了确保不会被对面打黑枪,也不妨先放他们一马;反正红手湾已经攻克,白鲸港估计也该快了,继续保持此前的停战承诺,他们肯定会对圣战军和教廷感恩戴德的!”
“这……”
一番话说完的菲勒斯直接懵了,他很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城内的旧神派和城外的新大陆军团…其实是一伙的?
“这绝对不行!”
没等他开口,身后的格拉德·曼弗雷德立刻冷冷道:“堂堂圣战军,竟然与自己的敌人握手言和,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何况就算我们愿意忍受屈辱,难道对面就不会以此要挟?开玩笑,旧神派和异端都是秩序之环的死敌,必须全部清除,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
掌旗官拄着拐杖,一动不敢动的看着康慨激昂的裁决骑士团大团长。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格拉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