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我听路易说你们准备撤退到冬炬城,是不是可以提前准备下把我安置过去?红手湾毕竟离前线也太近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可不觉得这里能挡住圣战军的进攻。”
“正式的安置工作,可以等你们和圣战军里那些想挣外快的家伙接头之后,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别等到圣战军打来了再转移,你们不放心我更不放心。”
总而言之,基本都是些比较正常的要求,甚至都没要求把邦联手中的圣战军俘虏交还,可以说是相当贴心了。
安森微微颔首,举起自己的茶杯倒了些热豆子汤:“那…成交?”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无非是进一步试探自由邦联的底细,看看我们有没有利用价值;你和贝尔纳,罗兰家族那些北方豪门结盟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伯纳德也露出了煞有其事的严肃表情,缓缓举起酒杯:
“成交。”
答应的这么豪爽,看来是对自己的基本盘很有信心啊?你等着,只要让我有拉拢各个殖民地代表的机会,自由邦联早晚要变成贝尔纳和罗兰家族的产业!
各怀鬼胎的两人真诚的碰杯,在四目相视的皮笑肉不笑中将热豆子汤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然后…都被烫着了。
“哦噗————”
……………………
强忍着舌头疼,表情都有些扭曲的安森离开了地牢,用手势吩咐卫兵继续严加看管,然后自顾自的朝议会临时安排的休息室走去。
回到房间时,已经提前抵达红手湾的塔莉亚正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放着提前准备好的温水和冰块;甚至都来不及感谢的安森端起水杯慢慢喝光了温水,又拿起冰块含在嘴里,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肉体层面的孱弱,这就是咒法师无法避免的短板之一啊。”塔莉亚叹了口气,抬手拦住了某人伸向朗姆酒瓶的右手,惋惜着又递来一杯温水:
“安森如果没有成为咒法师,而是掌握了血魔法的话就好了。”
这,我又不是主动要求成为施法者的…安森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是啊,真要那样的话就好了。”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款款落座在某人身侧的同时小脑袋一歪,嘴角露出了玩味的弧度:“撒谎。”
“以安森的性格和习惯,就算是选择黑魔法也不可能成为血法师的;只要还有希望,就不会主动和敌人爆发正面冲突,怎么可能会选择最容易暴露的血魔法呢?”
被一下子戳破了真实想法的安森说不出话,只能尴尬的继续微笑。
“说到正面冲突,秩序教会的裁决骑士团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很有可能会跟随下一批帝国的圣战军团抵达新世界。”不等少女主动开口,他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自从和守墓人交锋的那一夜后,塔…卢恩就没再主动出面和我直接交流过,她…有要面对教会的准备吗?”
归根结底,至少教会表面上给出的出兵理由就是讨伐卢恩,但因为各种原因,到现在所有人似乎都把这个当成借口;除了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连眼下最倒霉的各殖民地代表也不觉得把卢恩家族交出去就能解决矛盾——何况他们还办不到。
可等到战争彻底进入白热化阶段,裁决骑士团正式登场,百分百会有人提出这件事,安森不可能不提前做打算。
“面对教会的准备…当然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啊。”塔莉亚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脸上彷佛是“我以为你知道”的表情:
“不仅仅是面对教会,父亲为了确保卢恩家族能万无一失在新世界站稳脚跟,可是已经亲自出面,协助过安森和自由邦联不止一次了啊。”
“唉?!”安森童孔骤缩了下:
“亲自出面还、还不止一次?”
“嗯唔,让塔莉亚想想…直接加上间接的,应该有三次以上了吧?”少女微微颔首:
“第一次应该是在守墓人之战以后,大范围扭曲了新世界的生命,抑制了野兽的野性,同时加快了植物的生长速度;而且因为新世界土着民对魔法十分敏感,父亲就利用了这一点,用很微弱的气息让他们缩小了活动范围,没有对殖民地造成影响。”
“第二次则是间接的…因为幽渊之主被父亲击杀,但其所赖以存在的扭曲领域,幽渊之海并没有被摧毁,苟延残喘的幽渊之主想快速恢复需要利用领域的机制,进行大范围的牺牲献祭,也就是说……”
“过去几个月,汹涌海上的船只遭遇风暴遇难的概率,应该特别的高。”
安森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下。
“第三次就在刚刚过去的五月,父亲…似乎夺取了幽渊之主对其扭曲领域的部分控制,影响新世界沿海的鱼群的活动和潮流方向;最近白鲸港的几次渔民丰收,圣战军的舰队行动规模受限,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塔莉亚轻轻抬头,祖母绿色的眸子望向安森:
“作为使徒,对现实世界进行干涉是非常冒险的行为,每一次大范围干涉都形同于世界为敌;但对父亲而言亲爱的安森,似乎也已经是对她很重要的存在了。”
“一定是理解了塔莉亚的良苦用心,终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