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然无法彻底相信伊恩克莱门斯等人的“友谊”,但至少他们的态度令安森十分满意,可以放心的将哈罗德基金会托付出去。
这个组织究竟能不能骗过克雷西家族和无信骑士团,安森并不关心,他只准备把这个组织当成专门的钓鱼机构,用来引出各种反对卢恩家族和风暴师的潜在威胁。
无论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胜利的果实很可能就是下次危机的开始安森非常清楚这一点。
为了活下去,他选择成为了施法者为了得到津贴,他在黑法师和总主教之间左右横跳,为了自主不受干涉的兵权,最后被流放到新世界
为了利用帝国殖民地的叛乱,他想尽办法策动了各地的自由派,最终成功建立了自由邦联,还从本土引进了大量的新资本,建立了钢铁厂,制盐厂,印刷厂,纺织厂
既然吸引了外来的资本,就不得不让他们在付出投资的同时,分享权力的蛋糕既然鼓吹独立和自由,那么自己治下出现反对本土,渴望独立的声音,也就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惊讶的事情。
所以哈罗德基金会的诞生是必然的,哪怕安森现在强行将他们解散,所有成员统统绞死在港口船舶的桅杆上示众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下一个“哈罗德基金会”诞生的更隐秘,更团结,更强大。
杀戮不能解决问题帝国大军在扬帆城屠杀,在灰鸽堡屠杀,把黑礁港外围的殖民地杀得近乎绝迹,也没能彻底熄灭反抗的火种。
与其把帝国干过的蠢事完美复刻一遍,不如将这些反对派“圈养”起来,让伊恩克莱门斯他们保持在一个可控的状态必要的时候还能与他们合作,让本土明白风暴师管理殖民地是多么的不易。
至于真正的会长和哈罗德遗孀,早就已经不在白鲸港了。
前者经过安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真诚说服,充分认识到了和家人以及自己的生命比起来,事业根本不值一提不仅主动交代了基金会的全部情报,还非常愿意配合“新会长”,将基金会的管理权交给“科洛马斯克”阁下。
对于这么懂事的合作者,安森给他在军团农庄安排了一个职位,待遇比照团长一级,主要负责那些不需要外出的书面工作也算是顺便给自己的副官找了个帮手。
而哈罗德的遗孀这位贵妇人其实对“哈罗德基金会”根本毫无兴趣,根本就是被一帮自说自话的好心人被硬推出来的,导致精神始终不太正常。
安森对这位可怜遗孀的处境表示理解,并私下赞助了两张船票她和她儿子外加一千金币的路费和安置费用,返回本土,在北港找个合适的安身之处。
至此,他已经彻底完成了对哈罗德基金会从内到外的全盘掌控,将白鲸港的自由派完全至于司令部和卢恩家族的监控之下。
很快,伊恩克莱门斯三人就用基金会的实际行动,向安森证明了他们的“友谊”
就在那场被精心策划的会议结束后不到一周,关于“哈罗德议长其实还活着”,“无信骑士团与梅森威兹勒议长之间的阴谋”的谣言,迅速传遍了整个白鲸港的大街小巷。
与之前通过报纸迅速普及的方式不同,这次的消息是通过酒馆和各种聚会来进行传播的,通常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开口,再以“不要告诉任何人”或者“千万别说出去”结尾。
效果惊人的出色。
各种原本藏在暗处,对本土十分不友好,反对守备军团管理的牛鬼蛇神,纷纷露出水面,通过各种方式找上门来,希望和基金会达成合作,共同反抗本土对殖民地的“残酷压迫”。
在先前变革中失意的作坊主和农庄主,做远洋和殖民地贸易的商人,心怀叵测的拓荒殖民团各色人等在基金会的努力下,迅速聚集在“不死的哈罗德议长”这面旗帜周围,成为除了依附卢恩家族与守备军团之外,白鲸港的第二股力量。
诉求也很简单:减少管制,减少限令,军队不能自由进出城市,守备军团司令不应过多干涉殖民地的管理工作。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限制和监管越少越好,同时还要争取和本土“议税”的权利,不能再想过去那样,让本土对殖民地肆意盘剥。
而作为被他们当成“本土代表”和主要反抗对象的安森巴赫,用一句话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轻松愉快。
无论从什么角度分析,能够让这帮原本野生的反对派变成家养的宠物,都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特别是还能承担一下分散克雷西家族的注意力,监视某些小型匪帮团伙和旧神派组织的功能。
毕竟破坏了克雷西家族赖以控制无信骑士团的根本,的确是对费尔克雷西的一次沉重打击,但也等于释放了至少两位数不受限制,极为擅长渗透和暗杀工作的施法者与天赋者,对殖民地的治安也是一种隐患。
并且像“议税”这种涉及利益人群众多的提议,光是在白鲸港殖民地内部达成共识,更别说拿出个具备可行性的方案了期间各种交涉,扯皮,拉拢,收买想成功至少几个月的时间,安森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功亏一篑,重新开始。
虽然无法消灭反对派,但却可以用各种方法让针对自己的行动付诸东流,或者和刚开始时的希望大相径庭,甚至南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