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一根接着一根撞断周围“烟钢索”,试图破开包围冲出,狩猎周围的活物。
脸色铁青的安森站在原地,倒不是他不想闪躲,纯粹是这个咒魔法太过消耗精力,想要维持效果就必须全神贯注,否则他根本没把握封住已经失控的费尔。
从他仍然没有完全变色的眼睛来看,这家伙其实并没有完全丧失对刻印的控制从路易的形容来看,安森基本可以断定费尔至少已经是相当于五阶施法者的血法师这种层次的力量如果彻底失控,根本不是光凭就能锁住的。
必须先打断已经生长出来的触手,然后想办法伤到他的心脏,才能暂时停止失控。
想到这里的安森不再犹豫,猛地抬头大喊:
“莉莎!”
“哦!”
自始至终躲在阳台的女孩儿从酒柜后一跃而起,早已蓄势待发的蒸汽喷枪爆发出汹涌的嘶吼,数不清的铅弹伴随她疯狂扣扳机的右手,泼向整个房间。
飞舞的弹雨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出堪比榴霰弹的威力,将一根又一根触手打爆击穿,变成腐烂的血肉掉落在地。
周围的“烟钢索”趁机收紧,死死缠住了还在不断膨胀,涌出脓液和触手的身体。
此时的费尔小腿和小臂都已经不见踪影,仅存的残躯除了一双眼睛统统被烟雾彻底包裹,看上去就像是被吊在房间中央,即将化身为蝶的蚕茧。
安森再次打起响指,一道道火焰像是液体般,顺着“烟钢索”流向正中央被包裹成团的费尔,然后
轰
金红色的火光再次崩裂,把“蚕茧”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火把在的加持下,火光透过烟雾剧烈焚烧着费尔的身躯,将不断溢出脓液和触手的皮肤烤成了焦炭。
五分钟后,燃烧的火焰逐渐消散。
终于松口气的安森缓步走近被包裹成蚕茧的费尔,望着那双至少看上去还未失去理智的眼睛,竖起三根手指:
“听着,第一,我现在不确定你是不是已经停止失控,第二,我不想杀你,第三,我们不能被贝克一家发现任何异常。”
“因此,等会儿我会用击穿听清楚,是击穿不是打爆你心脏上的刻印,然后用铅弹堵住伤口。”
“这个伤势应该不至于杀死你,但肯定不好受,不过我们现在没什么好办法所以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明白吗明白就点呃,眨眨眼。”
被烟雾裹成粽子的费尔快速眨了眨眼睛,连带着也动了动脑袋。
“很好。”
安森微微一笑,掏出了比寻常左轮大一倍,枪管长的夸张的审判官专用武器“匕首”。
刚刚才答应下来的费尔,唯一没被挡住的眼睛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害怕的话,建议闭上眼睛。”安森一边宽慰,一边将枪口顶住他心脏的位置,大拇指把弹仓拨至拓印了的铅弹:
“当然,可能会有点儿疼因为这把枪就是为了打爆施法者的脑袋和心脏,才被发明出来的。”
嗯?!
“砰!”
就在费尔双眼瞪圆的瞬间,枪声响起。
微笑着举枪的安森凝视着瞳孔渐渐扩散的克雷西家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并非因为出现了失误,而是就在开枪的瞬间,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砰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回荡在遍地狼藉的客房里。
面色沉重的安森回首,望向那紧闭反锁的房门。
一片死寂中,急促的音符不断在耳畔响起,催促着,警告着。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光线昏暗的走廊内,望着推开门好奇望向自己的路德维希,立刻抚胸行礼:
“尊敬的扬帆城特使阁下,我父亲命我邀请您下楼前往餐厅,与我们一家人共享早餐。”
“早餐?”
睡眼惺忪的安森怔了下,扭头看了看仍然一片漆黑的阳台,困惑不解道:“可现在还没到白天呢!”
“已经是了。”诺拉开口解释道:
“贝克领的早晨要比扬帆城来的更早一些我们是森林中的聚落,村子里有很多猎人,他们需要趁猎物们还未睡醒时就出发,否则将很难有很好的收获。”
趁猎物还没睡醒,这是什么诡异的理论心底吐槽的安森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原本母亲和我也是想等太阳升起之后,再请诸位下来用餐的,但考虑到诸位还要和父亲商讨关于双方协议的事情,所以就想还是尽早些比较合适,这样也不耽误其它事情。”诺拉微微一笑:
“当然,如果您准备将讨论时间再推迟几天的话,当然也可以。”
“不!就在今天。”安森立刻表示同意:“既然是贝克大人邀请,作为客人的我们当然不能拒绝。”
说着,他就准备关上房门离开,却被诺拉拦下。
“请等一下。”
看着正要离开的安森,诺拉又望了眼屋内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用被子盖住的费尔克雷西和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莉莎:
“德拉科大人和索菲娅小姐他们不一起吗?”
“他们?”安森故意一怔,然后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