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不是真正的施法者,三旧神“赐予”的魔法更类似于人类的血脉之力。
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例外。
呼——
伴随着轻微的灼烧声响,正拼命按捺狂喜的袭击者突然感觉眼角被什么刺痛了下,顺着亮光本能望去的瞳孔,在觉察到的瞬间一凝。
自己嘴角被雨水浸湿的烟斗,被点着了。
望着泛起金红色的烟斗口,忽然意识到什么的袭击者抽动了下喉咙,视线顺着缥缈的一缕白烟向望去;在烟尘的末端,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
袭击者浑身一震,与少女相连的万千触手纷纷亮起了诱人的金红,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入他的身体;眨眼的功夫,金红色的纹路就遍布了全身。
没有任何前兆,连惨叫都来不及的袭击者被身体里涌出的火光吞没,变成了飘散的灰烬与一缕淡淡的白烟。
直至同伴被抹杀,另外两名袭击者才在恍惚间觉察到异样,惊恐的看着已经挣脱了束缚的少女缓缓举起正在燃烧的右手,表情淡漠而平静。
“挣脱?”
少女露出了嘲讽的微笑:“诸位…还真是一群幽默的客人呢。
轻哼一声,目光骤冷的她豁然攥紧了掌心的烈火;漫天飘浮的冰珠,就在两双惊恐的视野中突然变得刺眼了起来,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轰!”
火光闪过,漆黑的雨夜重归平静;小教堂外的街道又都恢复了最开始时的模样,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冷冷的注视着随细雨飘落的灰烬,面无表情的少女目光缓缓垂落,被血魔法撕扯得血肉模糊的右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伤势,被强行扭断的腕骨也已经复原。
轻轻活动了下完好如初的右手,她默默地关教堂大门,顺着回廊独自朝餐厅走去。
“芙莱娅?”
就在她即将进门的瞬间,一个充满了疑惑的声音从背后拦住了她。
“晚餐还要再等一会儿。”
扶着门框的精灵少女回首向身后温柔一笑,望向那刚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年轻骑士:“炖菜马就好了,饿的话要不要试试芙莱娅新发明的红酒饼干?”
“哎?”
路易愣了下,就看到女孩儿已经蹦蹦跳跳的冲自己走了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抱着厚厚一摞陈旧文献,怔怔的看向盘子里紫红紫红的小圆饼,还有旁边趴在桌边,满脸期待着望向自己的芙莱娅。
“话说门外的动静是什么回事,有客人吗?”
一边在女孩儿热切的目光下品尝的饼干,路易一边趁机问道。
饼干很甜,还有淡淡的酒香,但并不像一般的葡萄酒有轻微的酸苦味,也没有朗姆酒蛋糕那么腻,诱人的香味无论是打发时间的小吃还是主食都很合适。
“只是几个走错路的陌生人,想要问路顺便进教堂内祷告罢了。”微笑依旧的精灵少女端起陶壶,小心翼翼的倒了半杯清水:
“芙莱娅给他们指了路,然后请他们离开了…就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
之前几次。
年轻骑士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毛,与精灵少女错开了视线。
作为“海骑士”的天赋者,就算没有使用血脉之力,他的洞察与各种感官强度依然异于常人,否则也不可能轻易躲开迎面袭来的子弹。
对于这点芙莱娅当然明白,但正因为明白才更要假装不知道…心照不宣的两人,各自给对方留下了小小的余地。
“扬帆城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安全了。”
轻轻叹息一声,路易的表情略有些沉重:“原本以为就算殖民地暴动,影响到这里也至少是半年甚至更久以后的事…现在看起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才不是这样呢!”芙莱娅断然否定:
“分明就是那个总管大臣太无能,还有躲在暗处的克洛维人太阴险的缘故——并不是路易的错,完全不是!”
这难道不是一样的么?年轻骑士在心底苦笑,略显无奈的看向精灵少女:“只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的生活可能不会像之前几个月那么安逸了。”
“不像之前……”芙莱娅微微蹙眉,露出了有些许凝重的表情:
“克洛维人,他们会一直推进到扬帆城吗?”
“扬帆城?这个大概不会,就算能击败伯纳德·莫尔威斯大人的军队,漫长的战线和坚固的城防,也会让他们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路易认真思考了下,然后摇了摇头:“不,以他们目前的体量和兵力,灰鸽堡到黑礁港一带就是极限了。”
“如果我是克洛维人的总司令,我会佯装在红手湾一带设立防线,在冬炬城一带建立稳固的后勤基地,然后与帝国在黑礁港展开拉锯战——守不守得住在其次,但能给所谓的‘自由邦联’展示实力,更是一种要坚决战斗到底的态度。”
一说起军事,年轻骑士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瞳孔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即便黑礁港沦陷,数个月的战斗也会耗尽伯纳德的力量,让邦联和克洛维人拥有近半年的喘息时间,可以做足充分的准备,备战来年帝国本土的远征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