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进攻只是过去几天的重复,会以臭鱼烂虾的附庸军光速溃败收场时,现实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群被击溃了的由佣兵团组成的附庸军,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硝烟中四处逃窜,竟然逃往了相反的方向,从防线守军的背后杀了一记回马枪。
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的黑礁港民兵没有任何的防备,连原本赶来支援的援军此时也已经撤了回去直至身后传来枪声和同伴的惨叫,守军们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背刺。
但此时附庸军已经闯进了碉堡和工事,一切都已经晚了对这群佣兵出身的家伙,十几人,几十人在狭小空间内短兵相接的巷战和遭遇战,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
而刚刚接受过三个月新兵训练,只学习过线列和射击的黑礁港民兵,对于这种战斗根本没有丝毫的经验。
一场仓促间爆发的战斗,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发现自己闯进了碉堡的附庸军,先是利用地形层层阻击,紧接着不断引诱试图夺回碉堡的守军一窝蜂的涌入内部,最后从容不迫的引爆了碉堡内的弹药箱,将工事和几十名守军炸上了天。
在成功端掉了一处防守据点后,为了不让自己变成被守军围殴泄愤的对象,又紧急在废墟上升起了之前藏起来的军旗方便逃跑向身后呼友军支援。
望着在硝烟中迎风招展的金色鸢尾花,惊呆了的伯纳德足足愣住了有半分钟,然后猛地回头,一把摁住同样脑袋空白的传令兵:“吹响集结号,全军立刻出击,目标敌军右翼防线高地!”
“立、立刻?!”
传令官被吓了一跳,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再发动袭击,光是想让已经撤出战场的军队重新集结,就算各级军官能忠心耿耿的服从命令等他们真的发起总攻,能不能抢在那几十个人被杀光或者逃光前攻上高地,都是个未知数。
“没错,就是立刻,就是现在,而且我要全军出击!”兴奋的伯纳德指着身后低吼道:
“告诉炮兵,不要考虑弹药问题,给我全力压制高地两侧的敌人!骠骑兵团和军团直属的胸甲骑兵连率先支援,一线部队半小时内投入战斗,其余兵团一小时内梯次压上。”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三千名帝国士兵出现在个高地上,建立起稳固的炮垒和前沿阵地!”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成熟的经验告诉伯纳德这绝对是天赐良机运气好甚至能就这样一鼓作气,攻克黑礁港。
近乎半盆底,周围丘陵中央平原的地形给了黑礁港天然的防御体系,但也是她最致命的弱点只要敌人能攻上一处高地,架起大炮,就能随意轰击城市的每个角落。
即便黑礁港人个个都是硬骨头,顶着炮火轰炸也宁死不降伯纳德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一个能直击黑礁港弱点的致命王牌。
被吓坏了的传令官虽然不清楚总管大臣这是在发生了疯,但还是认认真真的执行了命令。
十分钟后,得到指示的炮兵和骑兵部队迅速完成集结,提前五分钟便投入了战斗。
毕竟帝国陆军中,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骑兵和炮兵部队相较地方化和“军阀化”的步兵,保留了高度骑士传统的骑兵和职业化的炮兵,受派系和上层权力斗争的影响要更小一些,对长官也更加忠诚。
而代价就是除了皇帝,别人也很难得到他们的忠诚,内部斗争中永远是保持中立,只向胜利者效忠的那个。
“轰轰轰!!!!”
激昂的炮声再次敲打着大地,硝烟中数以百计的铁蹄从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横穿而过,带着沉闷的轰鸣,冲向被爆炸的火光笼罩的高地。
在箭头似的骑兵身后,蓄势已久,真正的帝国大军随着一柄柄劈落的华丽战刀化作蓝白色的浪潮涌出阵地,千百朵金色鸢尾花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盛大绽放。
直至如雷的炮火落到了头上,黑礁港守军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集结预备队和两翼守军试图夺回高地,拔掉那面鸢尾花旗帜。
但这已经太迟了随着总攻命令下达,作为先头部队的骠骑兵和胸甲骑兵已经冲上了高地几百名骑兵翻身下马,背着马刀抽出鞍上的左轮,卡宾枪和霰弹枪,以龙骑兵的姿态投入战斗。
黑礁港紧急集结起来的预备队发起反扑,虽然成功夺回了一部分阵地,却依然没能将敌人逐出防御工事,反倒被拿着左轮和霰弹枪的骑兵们在废墟和堑壕的各种拐角口乱杀,死伤惨重。
高地两翼的守军试图救援,但被迎头落下的炮击拦住了去路展开的线列被实心弹从左到右直线贯穿幸存者眼看着前面整排整排倒下的战友,士气顿时崩溃。
正当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救援时,帝国大军的主力已经全线压上,朝他们所在的防线扑了上来。
近一万人的主力军全部投入战斗,令疲于应付的黑礁港民兵连最后的预备队也不得不投入了阻击战,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失陷的碉堡,只能眼睁睁看着缺口越来越大,将整个防线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后续的帝国部队还在源源不断涌上高地似乎是意识到胜利近在眼前,原本还打算观望观望,随便扔点儿炮灰应付了事的军官们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