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尊敬的安森巴赫总司令!正是他力排众议,令小小的冬炬城能够拥有如此荣幸,成为自由邦联第一届会议的召开地这是全体冬炬城两万民众的幸运,更是无数踏向未知新世界的殖民者共同的幸运!”
风格粗狂,宛若黑暗时代城堡风格的大厅内,一身兽皮大衣,头戴毡帽的冬炬城议长邓肯端着泛着泡沫的啤酒,满脸通红的朝台下奋力挥舞他粗短的右手五指:
“先生们!都把酒杯举起来,让我们共同祝愿安森巴赫大人的身体就像冬炬城不熄灭的灯塔,永远健康!”
“永远健康!!!!”
宛若雷鸣的欢呼声在大厅中央回荡,伴随着欢呼声一起冲向天花板的,还有无数人的帽子和金黄色的酒浆成百上千个木质的马克杯被高举过头顶,共同汇聚成翻滚的波浪。
和南方那些殖民地相比,冬炬城风格上要更加粗狂这不仅是饮食习惯和建筑装潢,更在某些“习俗”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座地处极北的殖民前哨站,这里的人们更加重视食物和燃料对生产活动的重要性毕竟酷寒之下,热量就是生命和希望对于一座被冰雪包围又交通不便的城市,这些永远是稀缺的。
越是稀缺的东西,就越容易成为某种“硬通货”,成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冬炬城人表达感激的方式,就体现在这些硬通货上。
作为自由邦联“统一战线”的盟友,安森不仅被安排在了最靠近“大壁炉”正对大门的位置,餐桌两侧还各支起一个木炭堆成小山,半人高的火盆,身下的椅子还铺着厚厚的熊皮。
感受着背后和两侧滚滚而来的热浪,只穿了身军大衣的安森瘫坐在熊皮上,汗水像洗澡似的包裹全身,湿透了一遍又一遍的军装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眼神在急速脱水的加持下愈发的呆滞
相较之下,就连其它殖民地的议长和重要代表,待遇都比他这位嘉宾“逊色”许多不仅距离大壁炉很远,餐桌旁也只有一个放在地上的小火盆以未婚妻身份而“与有荣焉”的塔莉娅,不过火盆里的木炭比别人多几块罢了。
至于风暴师的军官团和随行人员,法比安中校,艾伦道恩书记官,卡尔贝恩参谋长更是连火盆都没有,餐桌都要两三人拼一张。
望着“备受礼遇”的总司令,忠心耿耿的副官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被冷落的想法,更没有因为打赌输了而心生埋怨甚至很想笑出声。
和几个冬炬城议员闲聊之后,卡尔大概弄清了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缘由,那就是安森在清洗忠诚派时对冬炬城的“偏袒”。
当其余殖民地斩首的斩首,枪毙的枪毙,绞刑的绞刑冬炬城却只是将城内的忠诚派流放,让他们前往北方开拓新的殖民地。
诚然这么做危险性同样很高,被流放的忠诚派几乎不可能在风雪和荒野中存活下来但这么“仁慈”的做法,很容易导致本就非常边缘化的冬炬城进一步被其它殖民地排挤。
在这种时候,安森巴赫以“外人”和“盟友”的身份居中调停甚至力挺,还让原本毫无竞争力的冬炬城成为了自由邦联第一届会议的举办地,自然会被他们感恩戴德。
只是这字面意义上“火一般的热情”,哪怕在远处旁观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滚烫,额头和后背的汗水像雨点似的流淌。
为了防止自己在宴会上脱水而死,又不想丢面子安森只能快速补水:无论谁主动敬酒,他都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惊人的气势让在场者无不动容,感叹不愧是传说中“把啤酒当成饮用水”的克洛维人,身上的某些器官和帝国人完全不一样。
当然,身为克洛维殖民地代表没错,对外安森并不是以守备军总司令,而是白鲸港灰雪镇首席议员的身份来的除了顾及脸面这个不值一提的理由,更是要通过这种存在宣示态度,确保自由邦联在克洛维的庇护下,是绝对独立而且自由的。
更直白的说,就是不给他们任何公共场合拥有抛开风暴师独立谈判的机会。
而这就是将开会地点放在冬炬城的另一个好处:实力弱小又边缘化的冬炬城必须得到他的支持,才能在自由邦联中站稳脚跟并且白鲸港手中攥着的某些物资,同样是这个极北殖民地紧缺的硬通货。
“对于冬炬城食盐的供应,也是白鲸港一直以来非常希望解决的问题。”
强忍着醉意,头晕目眩的安森对主动上前问询的冬炬城议长义正辞严道:“过去在这方面我们十分依赖与北海三国的贸易,即便想向我们的朋友提供帮助,也是有心无力。”
“但经过最近半年的发展,白鲸港建立起了第一座制盐工厂,初步拥有了自给自足的能力,同时我们还在和北海三国谈判,加大进口的数量只要谈判成功,可以按目前价格的一半出售给冬炬城。”
“尊敬的安森巴赫总司令,您真是秩序之环赐予我们的救世主!”
冬炬城议长大喜过望,本就通红的脸颊几乎要红的发紫虽然以冬炬城食盐那被炒到天上的价格,削减一半还是天价,但这已经极大的实惠了:“那不知道冬炬城为了这份食盐贸易,要拿出什么做交换呢?”
毕竟新世界贵金属和货币都十分稀缺,以物易物的贸易才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