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数量多也不意味着对方就能打得准而且王冠号的速度比绿龙号快多了,只要撑过第一轮炮击,就有机会冲到对方的射界之外!”
“让船员们不要紧张,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开炮迎击,随时准备隐蔽,保全自己撑过敌人的侧舷齐射。”
“是!”大副立刻点头道。
甲板上顿时一阵慌乱,强作镇定的水手们继续保持着最大的航速,让王冠号驶入绿龙号左侧船舷的射界范围之内。
年轻的舰队司令扶着船舷,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乎已经铺满了他视线的炮口身后的大副则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内,始终做好准备在开炮的瞬间将其扑倒。
万里无云的穹顶下,两艘战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拢,并且越来越近双方的船员几乎都能看清对面甲板上敌人的表情,听见彼此水手长和二副三副在下命令时的咒骂与呼喊。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万炮齐鸣,火光冲天的那一刻。
但直至王冠号的舰首超过绿龙号,对面漆黑的炮口依然静静的保持着伸出的状态,仍然没有任何要击发的迹象,甚至连象征性的校准炮都没有。
于是两艘武装到牙齿的战舰,就在谁也不开火的状态下从并排到错开全速前进的王冠号顺利逃出了绿龙号的射界,只留下一道优美轨迹。
这是怎么回事?
惊异的威廉扭头望向身后的大副,发现对方也和自己是同样的表情面面相觑的两人四目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说什么,没有炮弹?!”
绿龙号的舰长舱内,身为皇帝特使的艾德勒文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堂堂绿龙号战列舰,帝国最强大的旗舰之一,出航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炮弹呢?!”
“当然没有了,有炮弹才奇怪呢,我尊敬的艾德勒文特大人!”被他训斥的绿龙号舰长涨红了脸,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和这位“特使大人”辩驳道:
“本舰从御前承接的命令,仅仅包括护送您从艾德兰的港口抵达扬帆城而已,这一段全部是被艾德兰的大舰队护航的水域,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当然就不会携带太多弹药了。”
“现在全舰所有的炮弹加起来,最多能支撑一侧船舷火炮打两三轮的齐射而已,这点火力别说是对面的王冠号,就连小一点儿的信徒号也未必能击沉要是现在就把炮弹用光,您接下来是要打算束手就擒吗?!”
“那总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吧!”艾德略有些气急败坏道:
“对面的克洛维军舰速度都比绿龙号快得多,一旦被他们抢夺了上风,再引来更多的军舰围攻,我们就真的一点还手余地都没了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呃我们打算先等等看。”
舰长的回答相当的直白。
“等?!”
“对,等等只要我们不开炮,也许就能保持对敌人的迷惑,说不定敌人会被绿龙号昔日的赫赫威名所震慑,不敢主动挑衅只要能保持住眼下这个状态直至北海三国控制的水域,我们可能就安全了。”
只要,也许,说不定,还有可能听着舰长这仿佛理直气壮一般的回答,艾德简直要背过气去他就差说“单方面挨揍,一直挨到敌人的炮弹用完,就不用再挨揍了”。
当然,硬要说的话这种想法其实不无道理:帝国的战列舰十分坚固,就算是在完全不还手的情况下,想要被击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面无论王冠号还是信徒号,体量和火力都和绿龙号天差地别,就算承受几轮齐射,只要不伤害到弹药库这样关键的部分,几乎不可能遭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等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艾德勒文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喊住了似乎想要偷偷离开的舰长:“如果我记错,军舰就算没有战斗任务,也必须携带相当数量的炮弹和军需物资一方面是为了确保应对万一情况,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压仓怎么可能会没有炮弹呢?!”
“呃,这当然是因为其它的一些特殊原因。”
说到这件事,舰长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圣徒历九十五年后,绿龙号已经很久没有作战任务了,用来压仓的部分军需存放多年导致那些船舱也一直闲置着,所以”
“所以?”
“咳咳您还记不记得抵达之前,我们曾经麻烦您在扬帆城多待几天,届时等回到本土,我们会奉上一份小小的惊喜?”
看着舰长那愈发遮遮掩掩的表情,逐渐猜测到事实真相的艾德勒文特瞳孔逐渐扩大,直至整个眼球都快要暴凸出来:
“你你们你们居然拿军舰用来存放武器弹药的船舱来走私?!”
“请您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这不是什么大事。”舰长辩解道:
“顶多算是传统。”
“传统?!”
“当然是传统,否则您不会以为靠每年皇帝给的那一点点赏钱,就可以让帝国同时维持两支大舰队吧?”舰长理所当然的看着艾德:
“更何况您难道以为陛下本人不知道这件事?每年各个舰队私活的收入除了定期交给艾德兰大公的保护费,剩下的起码有四分之一都是要上缴宫廷里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