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这番言论就已经在大厅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梅森威兹勒,你疯了吗?!”
“我他这混蛋想干什么?!”
“让他坐下!让他坐下!”
大厅内一片混乱,惊怒的议员们一下子被打乱了节奏,一个个手足无措的指着梅森威兹勒叫骂着,嚷嚷着,扯着嗓子呼喊
但偏偏没有一个人冲上去打断,亦或者直接用武力让他闭嘴,只是在一旁瞪着眼睛,大喊大叫的嚷嚷。
他们不敢动手不仅仅因为门外正在抗议示威的数千普世宗信众,更因为五百人议会已经在实质上分裂了。
守信者同盟,木材供需委员会,供暖委员会尽管目前还都只是各行各业自发组成的“小团体”,但利益关系已经和守备军团高度捆绑,是名副其实的“内鬼”。
万一对梅森动手的事情被这帮人透露给司令官,引来对方报复怎么办?对方都用不着亲自动手,只要给扣上“勾结土著异教徒”的帽子,自己就死定了!
胆小懦弱,自私自利,明明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却仍想着如何自保,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团结气氛连半小时都没坚持住主席台上的哈罗德看着台下的“群魔乱舞”,眼神近乎绝望。
自己居然就要为了这么一群混蛋,和本土势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砰!砰!砰!”
重重敲砸着主席台上的木槌,哈罗德死死地瞪着台下已经被愤怒议员们“包围”的梅森威兹勒:
“让我重复一遍,梅森议员,您希望解散本议会是吗?”
“正是!”毫不退缩的迎向那近乎能杀人的目光,昂首挺胸的梅森沉声道:“事实证明,本议会面对异教徒的侵蚀毫无抵抗之力!必须解散议会,重新成立一个更符合白鲸港需要的议会!”
当安森巴赫饶恕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除非甘愿全家被当成异教徒绞死,否则除了背叛哈罗德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并且我还要在这里郑重告诫诸位同僚,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自行解散然后重建,也好过被外面的游行抗议的民众冲进大厅,把我们杀个干净再重建强一万倍!”
“是抱着议员的身份被绞死,还是解散重启我选择第二个,你们呢?!”
大厅内仍是一边倒的怒吼与咆哮。
“叛徒!叛徒!”
“抗议!抗议!”
嚷嚷声比刚刚小了很多,许多议员更是选择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
梅森威兹勒依然是毫不在意的冷笑。
他转过身,离开自己的位置,沿着座椅间的通道笔直的向主席台走去。
人群还在喊叫,但这些激愤的怒吼除了噪音,没有给他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几乎等同于目送他走上了主席台。
“来吧!”
迎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哈罗德,梅森毫不客气的站在他对立面:“按照议会传统,有人拿出提案之后,就必须进行一轮投票。”
“来投票吧,看看结果是什么!”
“来啊!”
铿锵有力的呐喊,仿佛出鞘的利剑。
大厅瞬间沉默不语,这一次谁也不敢开口。
同意就是成为议会的叛徒,被同僚们唾弃反对就是外面抗议者眼中“异教徒杀手”的帮凶,随时有可能被冲进来的人绞死。
议员们哪个都不想当,尤其不想当出头鸟,同时又特别渴望身边的谁能赶紧站出来。
哈罗德冷冷地看着背叛自己的昔日部下,他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背叛自己。
可无论想不想得通,作为议长的他都必须尽快挽救眼下对议会不利的局面:“现在议会内只有三百九十名议员,解散议会这么重大的议案,必须要有全体议员参与投票才行。”
这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但却是拖延时间的好办法哈罗德继续道:“我们可以现在发出召唤,强迫剩下的一百一十名议员到场,然后再开始对这个提案投票。”
“根本没那个必要!”
身为哈罗德过去最忠实的追随者和白鲸港商会的首领,梅森对这种拖时间的玩法再熟悉不过了:
“按照议会过去的习惯,普通提案最少只需要一百名议员参加重大提案也只需要半数就能开始投票在场的议员已经有三百九十人,已经是绝对多数了未到场的人,完全可以被视为弃权!”
“但这次不一样!”哈罗德反驳道:“一旦这个提案被通过,就等于他们在还未表明立场的情况下被剥夺了议员身份,这不公平!”
“那就算他们反对提案,这总可以了吧?”
“当然也不行我们并没有得到他们本人投票,怎么能替他们决定同意还是反对?”
“所以我说,干脆算他们弃权!”
“这么重要的提案,怎么能”
“砰!”
清脆的木槌声再一次回荡在主席台上,回荡在一片死寂的大厅内。
“如果您打算拖时间的话,允许我再次提醒一遍。”
紧紧攥着木锤,咬牙切齿的梅森拼命强作镇定,让自己直视哈罗德冰寒的目光:“现在外面可还站着数千正在抗议抗议的民众他们眼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