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多了?”
“也许吧,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
哈罗德冷笑:“是因为担心外面的人因为我的死而团结起来,让你的主人无法轻易得到整个殖民地吗?”
“是因为我的主人曾经对您做出过承诺,保证不会解散或者破坏白鲸港议会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它的话事人,也就是您。”
法比安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但完全不介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但外面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哈罗德的脸颊狠狠的抽了一下。
“安森巴赫他到底想怎样?”
“司令的想法,您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法比安反问道:“白鲸港,还有外面的农庄,矿井,林场您有那么多眼线,难道他们没告诉过您?”
瞬间清醒过来的哈罗德浑身一震!
他紧张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前近卫军军官:
“没有。”
“很好。”法比安耸耸肩,表情依旧十分随意:
“他们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再告诉您了,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您是白鲸港议会的议长,只要管好议会就够了,搜集情报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军队来处理吧。”
“少插手不该您插手的事情,让议会为白鲸港和整个冰龙峡湾的繁荣与稳定出一份力,就没人会怀疑您刺杀安森巴赫司令的嫌疑了。”
“您说呢,哈罗德议长?”
相比较又惊又怒的哈罗德,其他白鲸港议会的议员们就没那么冷静了。
听着外面游行队伍杀气腾腾的口号,再看看门外荷枪实弹的风暴师士兵,被软禁的议员和自己的家人们噤若寒蝉,躲在餐桌和地窖里,抱着私藏的枪支瑟瑟发抖。
然后发现枪支大都完好,但发射药和铅弹都因为埋藏太久、墙壁渗水再加上保管不善全都受潮了。
虽然就算没受潮,这些从不曾离开富人区和自己家的议员们也根本不会用,更不敢把武器交给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管家生怕他们也像梅森的管家一样被收买了。
巨大的恐惧加上整夜没睡带来的痛苦让他们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一会儿担心外面的士兵会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一会儿又担心士兵撤走,让游行的暴徒们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在无限重复的矛盾螺旋中痛苦万分。
但很快他们就不用纠结了十点三十分,城内的守备军团准时撤掉了守护各个议员家门外派驻的卫兵。
惊恐的议员们想要把士兵拦下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根本无法反驳的答复:“我们是受命防止诸位议员遭到异教徒刺杀的,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秩序之环的信徒,你们安全了。”
议员很想说自己其实更怕被信众们刺杀,但更清楚真那么说才是死定了,于是换了个委婉点儿的问法: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继续保护我?”
“呃”领兵的排长思考了半分钟,然后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
“我们要去白鲸港议会外面维持秩序,不如您就和我们一起去议会,这样我们就能一边保护您,一边维持游行队伍的秩序了只要进入议会,您就安全了。”
“如果在经过游行队伍的时候,突然某个信徒冲出来要绞死我,您和您的士兵能确保拦住他吗?”议员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们可以保证把他逮捕然后关起来,交给守信者同盟或者司令部的监狱。”线列兵排长如实答道:
“当然,那很可能是在他把您绞死之后您知道,那外面已经有几千人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我们不一定来得及反应。”
议员:“”
在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下,被软禁在家的议员们迅速分裂成了两派:一部分宁可躲在家中继续主动接受软禁,另一群人决定冒着被绞死的风险,在风暴师士兵的保护下前往议会。
但这同样是暂时的十二点整,哈罗德议长召唤全体议员前往议会,召开关于白鲸港异教徒组织和如何处理昨夜守备司令官遭遇暗杀的事宜。
听闻消息的议员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破口大骂哈罗德这是打算拉上整个议会给他陪葬!
很明显,安森巴赫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所以哈罗德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整个整个议会,向守备军团表态。
要么就接受我们的让步,守备军团和议会共同统治白鲸港,要么把我们通通干掉,让殖民地变成狂信徒和暴动者的乐园。
这绝对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但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安森巴赫手里有六千名士兵和一支舰队,议会就算团结一致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更别说一个个议员自己了。
只有以一个整体的身份谈判,白鲸港五百人议会才有和安森巴赫议价的权利,否则就只有躺平了默默接受现实这一个选项而已。
残酷的现实之下,最后一批议员也终于选择了放弃躲藏,决定前往议会和同伴们在一起,彻底决定白鲸港的归属权问题。
既然安森巴赫想成为殖民地总督,那就来一场正式的谈判吧!
下午一点整,足足三百九十五名议员带着一股决然的情绪,齐聚白鲸港议会。
压抑的气氛盘桓在大厅拱顶,显得有些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