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神派…即便已经过去千年,这些古老的邪恶信仰依然在折磨着这个世界,用祂们独有的恶意玷污着整个世界,让最脆弱的灵魂去面对最歇斯底里的疯狂。”
“维萨姆,一个普通的破产农民,一个纺织厂的搬运工,一个好丈夫和不太称职的父亲,在他生命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他根本无从拒绝的诱惑就和每个可悲的堕落者一样。”
“他们不是不知道那是有毒的糖果,他们很清楚自己在走一条不归路,他们每一个都心存侥幸,都认为自己会是幸阅那个。”
“因为在落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之前…堕落,是一件充满诱惑且令人愉悦之事……”
保持着沉默的安森,一声不吭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在废墟前垂首,用低沉而充满丧意的自言自语,微微眯起的眼睛上下打量。
略显纤细的三角帽,藏在皮质大衣下的简易金属护甲,还有对方右手垂在大腿旁边那支枪管长到夸张的左轮枪…在“前安森”的记忆中,只有一个特定的组织和人群会穿着这种服装,使用超越常人能使用的武器。
秩序教会,宗教审判所的审判官。
圣徒历四十七年的“第二次公序会议”,放弃了对世俗干涉权的秩序教会,但依然保持了在宗教信仰方面的绝对控制权。
宗教审判所,就是这一权力的最高体现。
这是一帮就连秩序之环的狂信徒也绝对不会喜欢的“自己人”他们是猎人,是刽子手,是为了铲除一切不符合秩序之环信仰的存在无所不为,拥影独立审判权”的教会执法者集团。
嗯,基本上就是安森最不想面对的一群家伙。
如果裁决骑士团还要讲证据,秩序教会的教士抓人还得将讲法律…宗教审判所的审判官们只需要一句“怀疑”就足够了。
竭力平复着呼吸的安森从地上站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始终在自言自语,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审判官,故意露出了些许慌张的表情:
“那个,请问……”
“五分钟。”
中年人突然抬手打断了安森,空出来的左手从大衣里掏出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怀表:
“距离死亡号角魔药的四十分钟药效结束,还有五分钟。”
“在那之前,服用了魔药而变异的维萨姆,和因为魔药在空气中散播而造成的感染者包括那些尸体可以被伤害,但都无法真正被杀死。”
“我的同伴和近卫军已经封锁了周围,剩下的就是尽量拖过这最后的五分钟再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另外…虽然不知道您是谁,还请尽量活下去。”
中年人再次叹了口气,缓缓侧目看向安森的同时,右手指向他身后:“另外再给您一个建议:如果接下来还有战斗的话,您可能会需要这个东西。”
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扭过头的安森看了看钉在墙上,整个斧刃都没入墙壁的燧发斧犹豫了一下的安森很是勉强的朝对方笑了笑,比划了下右手的左轮枪:
“谢谢,但我还是对自己的枪法更自信。”
嗯,主要是因为这种时候“你能帮我拔出来吗”实在是有点儿不合适……
中年人微微颔首,并未有任何坚持,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怀表等待。
“轰!!!!”
两人谈话间,面前的废墟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坍塌掩埋的废墟瞬间崩裂伴随着朝周围炸开的气浪,四散开来的烟雾中多出了一个身影。
缓缓放低抬起的手臂,瞪大双眼的安森表情间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惊愕。
明明已经是死到不能更死的模样,却仍有生机。
几乎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安森就立刻想起了某个挥舞着撕裂大剑,同样渴求着新鲜血肉的帝国骑士。
下一秒,伴随张开的嘴和源源不断溢出的血浆,凄厉的尖叫声从维萨姆的喉咙中炸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就声音响起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安森果断蹲下,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感觉着刺耳般剧痛和几乎无法抑制的晕眩感,紧咬着牙关的安森拼命抬起头和靠近角落的自己不同,几乎是站在维萨姆正面的中年人面色惨白,伫立在原地的身影像快要跌倒似的摇摇欲坠,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的爆出。
尖锐到充满穿透力的哀嚎声中,一动不动中年人像是被齿轮催动的提线木偶,紧握着左轮的右手直挺挺的一点一点抬起,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维萨姆的胸膛。
“砰!”
枪焰喷涌,中年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直挺挺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将早已老旧的廉价撞得粉碎。
瘫倒在地的维萨姆抽搐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蠕动着,用仅剩的眼珠儿恶狠狠的盯着陷墙壁的中年人,喷涌血浆的口中仍在不断的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仿佛是某种号角,遍布大厅的活死人像发疯般向被钉在墙上的中年人扑去。
“砰!”
一枪点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活死人脑袋,左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