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东西时间长了是要上发条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对方借着烛火帮自己上好发条后,将怀表重新递给自己的惋惜表情那叹息绝对不是给自己,而是给某个不值得的制表匠的。
轻轻摁下开关,翻开的铜盖露出了满是划痕的表盘顺利抵达“四”的短针,距离“五”也只剩下很短的一小段距离。
“五个小时,怎么感觉连一分钟都不到?”
待到逐渐平复了呼吸,从地上坐起身体的安森打量着自己的手脚,除了胸口的心脏部位隐隐还有些灼烧感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变化。
又过了几分钟,就连那隐隐的灼烧感也逐渐消退,什么也没剩下。
呃所以我这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安森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没有任何能确认自己是否成功的手段!
不对,好像是有的!
浑身一激灵的安森,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那封“历史系教授梅斯霍纳德”也就是黑法师寄给自己的信。
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笺,安森直接略过了上面的内容,仔细观察着这封信的每一个细节和位置。
这是一封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信但如果真是这样,对方就不会特地冒着风险,还要确保自己一定能收到了。
所以它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只有在收到信的人是自己这个前提下,才会变得“有问题”。
认真打量了几遍,确认的确没有任何夹层或者隐匿墨水书写的浅色字体后,沉默片刻的安森将信纸平放在身侧,稍稍将手掌上包扎的纱布打开了些。
不知为何,短短几小时他的伤口就已经基本愈合了,逼得安森又不得不再在指尖划开了一道小口,将血滴在信纸上。
“啪!”
光滑的信纸,瞬间将滴落的鲜血吸收的无影无踪,连半点印记也无。
下一秒,一行优雅的字迹在信的末行浮现:
我亲爱的教友,愿古老的旧神在这无月之夜赐予你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