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女儿被赐毒酒,玥师父救女心切一时间乱了分寸,言语犀利了些,“娘娘,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传教授业,善待每个弟子,何时冒犯到娘娘,要对老夫下死手?”
闻言。
楚沁心冷笑,“玥师父大概是老了,得了健忘症,你在太傅府刺杀本宫,难道忘了吗?”
这话她本不想提及,奈何玥师父自以为做的隐秘,无视她的威严,那就怪不得了。
果然。
话音刚落,焉北寒龙颜突变,楚沁心遇刺他毫无所知,惊声追问,“九妹,为何没听你提起此事?”
“皇上,玥师父是你恩师,况且当时黎川突然出现救了我,不想惹出事端,故而暂且压下,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跟皇上说的。”
“黎川?”
焉北寒并不知道黎川在幻境,只是庸北那夜冰雪大战后就一直没在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
许多年未见蓦地听到他的名字感到有些突兀。
“他来宫里竟无人发现?救了你之后他去了哪里?”
楚沁心不想跟焉北寒提及遇刺一事,只因涉及到黎川。
他们是同出一个师门的师兄弟,因各自立场成为敌人,但是,黎川与她有恩,三番两次救她性命。
这件事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个人因果,楚沁心不想参与。
见焉北寒问起,不得不答,“当时听到院内老家管的惨叫声,我出房门就与黑衣人厮杀,紧急关头黎川突然出现,后来又闯进一群莫名装束的人追杀他,结果不知去向。”
楚沁心简单讲述当时的事情,不愿过多陈述。
然而,仅仅是这些信息,对于焉北寒来说却有着非同小可的震撼力。
他不禁思考着: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前往太傅府呢?而且,他们居然胆敢在见到娘娘后仍然动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动机呢?
且这些黑衣人是谁?
难道……?
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恩师。
随即心里马上否定:不可能,恩师宅心仁厚,一心授业,从不过问江湖之事,怎会带人刺杀娘娘?
玥师父硬着头皮迎着皇上探究的目光,为自己分辩,“皇上,山人与娘娘无冤无仇的,为何去太傅府做刺杀之事?望皇上明察,还山人一个清白!”
“哼!”
楚沁心冷哼,“玥师父想要证据是吗?好,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去医药局取麻醉粉。”
“是,娘娘!”
侍卫领命而去。
众人不知道娘娘要麻醉粉何用,等急着看结果。
只一小会,侍卫已经飞奔而回,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娘娘。
楚沁心接过药包,缓缓走到玥师父面前,声音清冷,但带着讥讽,“玥师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让人帮你脱?”
玥师父听闻此言,老脸一阵黑红。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脱衣服做检查,娘娘这般羞辱,他岂能不气恼,“娘娘,让老夫脱衣服可以,但是等会检查不出什么,该给老夫什么交代?”
“放肆!”
楚沁心怒斥,“本宫是皇后,要给你什么交代?别说等会查出来,就是查不出来本宫也可定你蔑视皇家之罪杀了你!”
“……”
玥师父敢怒不敢言。
焉北寒还是第一次见楚沁心使用皇后身份发号施令,以往在他的心目中,楚沁心都是一副巧笑倩兮的娇滴模样,像这般威严凌厉还是首回。
虽然对象是他的恩师,但也不妨碍欣赏她。
他的女人就应该恃宠而骄,而不是软弱可欺的受气包。
龙颜威仪,然心里喜悦。
楚沁心不想废话,手一挥,侍卫二话没说上前就将玥师父的衣袍去除。
“士可杀不可辱!娘娘想杀老夫不妨直接,用不着折辱老夫!”
玥师父一向被弟子们尊重,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
“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火冲我来,不要拿我爹出气!”
玥华起身就要去护自己的父亲,南宫尘长剑一挥,当即不敢在动。
站在原地泪眼婆娑。
悔不该冲动陷害小公主,连累爹爹跟着受辱。
“扑通”跪下。
“娘娘,放了我爹吧,玥华服罪就是!”
声泪俱下。
“华儿,不用为爹求情,爹身正不怕影子歪,娘娘要是查不出所以然,相信皇上会饶恕你死罪的!”
“哦,这么自信,好啊,本宫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手术刀硬!”
言毕,“刷”一下从腰带夹层处摸出一把小尖刀,薄如蝉翼。
阳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尖刀轻轻一划,玥师父左手臂的内衣衫断为两截,飘落在地。
随即取出麻药粉敷在他的上臂处。
众目睽睽下,众人不知他们的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的涌上前观看。
一炷香过后,楚沁心对着玥师父左胳膊敷麻药处轻轻一划,皮肉裂开处一根银针赫然出现在公众的眼前。
“银针?”
众人哗然,玥师父胳膊处有这么长的银针在里面,他竟然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