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给皇太后请安，然后用早膳。
席间，楚沁心突然想到寝殿的事，便问：“王爷，我们为何住在偏殿？”
楚沁心对这个朝代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也知道皇上是要住在寝殿。
这件事情在焉北寒心里始终有个结。
先皇突然驾崩，他总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相信楚沁心的医术。
但是，谢明生带领众御医检查过先皇的饮食起居，均没发现有何不妥，只能归结于身体问题。
既然御医认为先皇因病薨逝，没有人蓄意谋杀，大理寺无需过问。
焉北寒其实也挑不出毛病，只是因为信赖楚沁心而产生疑问。
“先皇驾崩后，寝殿贴了封条，不准任何人入内。”焉北寒解释道。
“贴封条？为何？”
楚沁心甚觉奇怪，提出质疑。
焉北寒沉思一下，还是把心结告诉楚沁心，“本王怀疑但无证据。”
“王爷，我想去看看。”
楚沁心对自己医术很自信，先皇搭桥手术做的非常成功，绝不可能一个月就薨逝。
先前跟焉北寒闹别扭，没有心情搭理这事，现在既然来到宫里，好奇心促使她想知道原因。
先皇已经入皇陵，断然不可惊动，看看生前居住的寝殿也行。
说不定有蛛丝马迹呢。
焉北寒没有拒绝，查看一下也好，总不能这么封着。
时隔四个月，焉北寒再次踏入先皇寝殿，心里还是不适。
兄弟多年，感情深厚，一起打江山时，兄长对他照顾有加。
年少时性格莽撞，兄长敦厚儒雅，每每惹事都是他出面袒护自己。
现在，天人永隔，只剩他一人独守江山，倍感孤独。
楚沁心察觉到焉北寒神情落寞，赶紧拉住他的大手安慰，“王爷，先皇已去多时，不可再过悲伤，我们看看寝殿内情况。”
“嗯。”
楚沁心先到龙榻上开始检查。
尸体解剖都不惧怕，何况去世人睡过的床铺。
枕头上，被子里，楚沁心察其色、闻其味，神色严肃专注，一丝不苟。
随着时间推移，楚沁心眉间疑虑加深，按理说做过手术后，吃了她开的药，枕头和被子头部味道正常是淡淡的药香味，也不是浓郁刺鼻的味道。
如果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吃过药后，还没有被吸收就开始剧烈咳嗽，使得药效没有被分解，而是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咳出体外。
这样，枕头上和被子里就会渗入大量的未分解的药味。
“王爷，先皇为何会咳嗽？感冒了吗？”
“感冒？何为感冒？”焉北寒听不懂何意。
楚沁心反应过来，赶紧补充，“就是感染风寒。”
“哦，这个意思，未听御医们说起先皇感染风寒。”
楚沁心又仔细查看了房间的其他物品，试图找到一些线索。她注意到床边有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支早已枯萎的夜来香。
“这花……”楚沁心若有所思，“王爷，先皇平日里可喜欢此物？”
她印象中大夏国没有此花，那这夜来香从何而来？
焉北寒看了一眼花瓶，回忆道：“先皇素爱鲜花，每晚睡前都会命人在寝宫摆放新鲜的花朵。”
他对鲜花研究不多，更不认识什么夜来香，只听其名不见其物。
楚沁心心中一动，或许这夜来香便是关键所在。
夜来香随着夜幕降临，它的花瓣逐渐展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一般人闻着是没什么，但是，先皇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便闻不得此种花香。
它会引起胸闷，呼吸不畅时便会咳嗽。
她轻轻拔下一朵枯萎的花，仔细观察，又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
“这花上似乎有细小的黑点，像是某种虫卵。”楚沁心将花瓣放在手心，碾碎之后，一股奇异的气味散发出来。
焉北寒脸色微变，“难道先皇的咳嗽与此有关？”
楚沁心点点头，“极有可能。夜来香香气浓郁，本就不能多闻，若遭受虫害，其花粉或花香便可能引发过敏反应，导致咳嗽加剧。
而先皇术后身体虚弱，对过敏原更为敏感。”
“九妹，难道御医不知道这个原因吗？”
“王爷，如果先皇身体无碍，闻了倒也没有什么，御医不知道也属正常。”
毕竟做手术搭桥这事，楚沁心是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焉北寒。
听到楚沁心一番解释，焉北寒明白是夜来香所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不过，这夜来香从何而来？”
楚沁心说出心中疑问。
一语惊醒梦中人。
焉北寒眼眸陡然闪过戾气。
陈国盛产夜来香，便赐它为国花。
夜霏霏去军营里，身上带着的香囊中都有夜来香的味道。
曾经送过一个给他，被他扔到垃圾桶里。
难道……？
“夜霏霏。”
焉北寒和楚沁心异口同声说出这个名字。
先皇寝殿里的夜来香，一定出自夜霏霏之手。
可是，夜霏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