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肖接过谷主手里的木匣,端着它开始给每个人发药。
焉北寒低头接过,假意放进嘴里的瞬间,掌力已将其化为乌有。
不到一盏茶功夫,所有人就地而卧,呼呼大睡。
焉北寒和暗卫们依然模仿。
见众人睡倒一片,谷主阴森出声,“粱门主,你们寻人速度太慢,照这样下去,血狼门如何快速壮大。”
粱肖扑通跪下,语言惶恐,“谷主息怒,附近年轻村民基本都被撸来,明日去远些地方。”
“嗯,加快速度,焉北寒一日不除,本谷主寝食难安。”谷主嗓子沙哑中带着金属被划痕的刺耳音色,令人牙痒痒。
一听就不是真人发声,定是口腔中含着某金属之物。
“属下马上去找裘婆,多要些蛊虫。”
焉北寒假装睡着,实则将他们谈话净收入耳。
见他们说完话离开山洞,才睁开眼环视四周。
这会的山洞里,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再无其他。
“老爷。”
风花雪月来到焉北寒的身边。
来的时候,焉北寒吩咐他们称他老爷。
“走。”
看此情景,这些人要睡很久,血狼门的人在这种时候绝不会来这里。
他们离开也不会被发现。
焉北寒和暗卫们按照来时各自默记的暗号,逐一对照,安全出洞。
“老爷,我们先去杀谷主!”风起率先出声。
竟敢暗地里训练人马造反,其罪当诛。
“老爷,让我们四个宰了他!!”其余三人义愤填膺,同声附和。
焉北寒沉下一口气,眼眸寒意骤起,心里冷哼,此人胆子不小,竟敢觊觎他焉家打下的江山。
活腻了。
百花谷就在血狼门的另一边紧挨着,想必那个谷主一定在此。
然而此时不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须赶紧找到那个裘婆。
她定是制作蛊虫的草姑婆。
粱肖和血狼门的人已经去她那里取蛊虫,不可让他们得逞,否则又有多少人被害。
然而当他们走出山洞时,粱肖已不见踪影。
“追。”
焉北寒看着下山的路,冷声道。
追到山下,也没有发现血狼门的人。
奇怪。
焉北寒他们的轻功了得,粱肖等人断然不能比拟,可人呢?
四下查看,不说平地,连树林中也没有人影。
“此处去裘婆那里定有小道,他们抄近路走的,我们找个人打听。”
焉北寒抬眼望向远处,林间飞鸟自由戏耍,可见无人惊动。
他们哪里知道,粱肖等人是从百花谷后面出山,直奔裘家小院。
没有目标,只得找人打听。
因附近男人连连失踪,很多人家害怕都已经搬离这里,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
风起上前问道:“老人家,您可知道裘婆住哪里吗?”
不问还好,一问老者丢下锄头就跑,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唯恐被染上恶疾。
几人一头雾水。
殊不知,这里的人对草姑婆深恶痛绝。
认为她制作蛊虫出来就是害人,村里有些妇人为了拴住外出男子生外心,都使用情蛊控制自家男人。
他就是其中被迫害人之一。
这些年他一直守在婆娘身边,不离不弃,直到婆娘去世,他才突然醒悟。
原来他外面有个相好的女人,等了他一辈子。
那次回来是跟婆娘摊牌,想和离的,不知怎的,莫名就喜欢上家里的恶婆娘,相守一辈子没有出过村。
婆娘一死,身上的情蛊自然消失,他才恢复原先的心智。
出村去找当年相好,奈何她因为思念成疾,已经离开人世。
去她坟头烧了纸钱,哭述自己这些年的情况,不是负心,请她宽恕。
回到村里后,从此不去婆娘坟上看一眼,一直郁郁寡欢。
今天见有人问起草姑婆,本能抗拒。
焉北寒不知所以,见其逃离,便晓得他知道地方。
好不容易看到一人,岂能放过,“跟上。”
老者见他们没有离开,反而跟在他的身后,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
然而山路崎岖,一不留神,脚下被树枝绊倒,人踉跄一下趴到地上,此处陡坡,他伸手没抓住树枝,“咕噜噜”直往坡下滚。
等到焉北寒他们赶到时,老者疼的嗷嗷叫。
“跑啊。”花落调笑道。
四个暗卫好整以暇的看着老者,看你还跑不跑。
老者清瘦的脸颊气得通红,心想,不是你们追,他怎么会摔倒。
别过脸,懒得搭理他们。
“不得无礼。”
焉北寒对属下言毕,接着看向老者,言语温和,“老人家,需要我们帮忙吗?”
听见这话,老者转头看向焉北寒,见他器宇轩昂,自带威严,一定是他们的领头。
人家说话客气,他也不能耍脾气。
主要是他也不敢耍,此处偏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有人看到,他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