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扫地鸡的福,宁瑜真在一个时辰以内把花园里的花瓣打扫干净了。
最后母鸡的脑门上一张符箓都没有剩,宁瑜一阵肉疼。
香浮山庄的护卫里有不少厉害的修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钱,聚集在这里给第一美人当保镖。
宁瑜攒了很久的钱,从愿意给他画符的护卫手里买来符箓,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今天就把清洁术符全用光了,让他的心隐隐滴血。
母鸡围着花园跑了一圈,也累了,瘫在宁瑜的手里装死。
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到,吴管事就迫不及待赶回来,准备好好教训宁瑜一顿,结果一到就看到宁瑜抱着一只肥胖的母鸡,低头摸母鸡翅膀毛的画面。
连吴管事都感觉不可思议:“你不好好清理花园,哪里找来的一只鸡。”
宁瑜慢条斯理地给母鸡按摩,冲旁边偏偏头,示意吴管事自己看:“已经清理完了。”
吴管事这才看到刚才还堆积在地面的花瓣,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吴管事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顿时恼羞成怒,用鞭子指着宁瑜,气冲冲地说:“你作弊!”
宁瑜奇怪:“打扫干净不就行了,这还分什么作不作弊么?”
话是这么说,但吴管事一心想教训宁瑜,此时期待落空,心里憋着火,说:“用歪门邪道就是不行!”
宁瑜更奇怪了:“打扫花园有什么歪门邪道。”
吴管事今天一定要找到一个理由把鞭子打在宁瑜身上,一双小眼睛转来转去,只可惜脑子不好使,一时之间想不出名头。
宁瑜笑了笑,说:“吴管事,最近公子经常来花园,如果我明天趴在床上起不来,无法打扫,你赶我出山庄不要紧,惹恼了公子就不好了,公子最爱干净。”
吴管事脸色变换好几次,最后终于收起鞭子,换上笑容:“这次做得不错。”他瞅着宁瑜,一字一句地说,“下次必须做得更好。”
一次比一次要求高,总有一次能好好收拾这些不听话的下人。
宁瑜和华丰目送吴管事离开,不管怎么样,这次是平安渡过了。
华丰忧心忡忡地说:“估计下次还要来找茬。”
宁瑜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他再次把鸡塞给华丰,“帮我把鸡还给厨房大姐。”
华丰愣住:“你自己怎么不去。”
宁瑜说:“我去如厕。”
华丰:“……”
*
又到了带薪上厕所时间。
宁瑜轻车熟路地溜出山庄,往自己的秘密基地走。
就算是有扫地鸡帮忙,一个时辰以内清理完整个花园还是太累了,他需要时间回血。
哪怕是靠在树洞里放空,什么都不想也是好的。
等他走到地方,远远看见一个人坐在那棵大树边,身体半依靠着树干。
宁瑜现在的心情,就像好不容易找到带薪上厕所的机会,却发现厕所里每一个坑都有人占着一样,直接跌到谷底。
依旧是白衣,但衣服上还残留着上次的红色血迹,看样子这人没有换衣服,自然也没有下山。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人是清醒的,他见宁瑜前来,站起身,冲宁瑜郑重地拱手。
“多谢道友救了我,大恩无以为报。”
这人站起来果然很高,身姿挺拔,眉目英俊,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
说话的声音也很清朗,只是语气带着点点疲倦,仔细看他虽然腰背挺得笔直,但身形不太稳,应该是内伤一直没有痊愈。
宁瑜问:“你记得我?”
既然不是没有知觉,怎么上次看起来没有意识,害他拖着这么重的一个人,累得要死。
那人说:“我被这疏影山的阵法所伤,动弹不得,若不是道友把我搬到溪水边,我也不可能挣扎着翻身落进水里,呛了几口水以后,彻底清醒了。”
宁瑜:“……”
宁瑜甚至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讽刺,这人表情认真坦然,又不像在开玩笑,那只能是傻的了。
宁瑜板着脸,说:“这里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你早日下山吧。”
那人再次冲宁瑜拱手,说:“我知道道友的苦心,顺着那条溪水往下,可以走出疏影山。”他的唇角挂着笑容,哪怕他身上还带着血污,依旧无法遮掩他的优雅和煦,“疏影山的阵法复杂,道友肯替我指一条明路,实在高义。”
宁瑜心想,我只是想你快点走,可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似乎看出了宁瑜的想法,微笑着说:“道友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有必须停留的理由。”
“在下姓薛,名叫薛静深,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宁瑜穿越成修真界的底层,但对于那些宗门世家还是有所耳闻,其中薛家就是世家里的一个。
传言薛家家大业大,家主是修真界为数不多的大乘期高手。
面前的这个薛静深气度不凡,受了伤,短短时间能恢复过来,想必不会境界低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薛”。
宁瑜身上穿着下人的麻布衣裳,面对世家子弟倒也不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说:“我叫宁瑜。”
薛静深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