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
华丰问:“你去哪?”
宁瑜一边走一边回答:“如厕。”
华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又是如厕,每天这个时候必定消失半个时辰,真的是去如厕么。”
华丰想了想,露出吃惊的表情:“难道是便秘?”
宁瑜不管同事在背后怎么说自己,独自走到一边,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跟着,这才走到山庄围墙的旁边。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曾想过离开,思考过许多办法,在围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缺口,可以通过这个缺口离开香浮山庄。
但很快宁瑜就发现了灵契的存在,哪怕他走了,只要被香浮山庄的主人发现,捏碎灵契,他立刻魂飞魄散,就没有了离开的心思。
怪不得山庄的家仆管理松散,每天只用点卯的时候出现就行了,原来是有恃无恐。
宁瑜虽然不能离开,但有时候会从这个缺口溜到山庄外透透气,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声称自己去上厕所。
带薪上厕所,是每个打工人的基本权力。
宁瑜从缺口处走到山庄外,照理来说香浮山庄的四周应该到处都是防护阵法,但从没对宁瑜起过作用。
大概是因为他的灵魂上有梅映容的烙印,阵法把他当自己人。
反正进进出出几次没问题,宁瑜胆子也变大了,他缓慢地往疏影山的山腰走,一路没被人发现。
每天工作会把人憋死,他需要偶尔出来透透气。
宁瑜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个透气的好去处,那是一棵粗壮的大树,至少生长了百年,只是曾经经历过雷劈,树干被劈出一个空洞,刚好可以容纳一人。
宁瑜经常坐在树洞里,看看天,看看地,算一算自己的存款,想想以前的事,替未来做打算,独自一人,甭提多惬意。
他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秘密基地,是工作之余专门用来恢复元气的地方。
这天宁瑜依旧像往常那样来到秘密基地,却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他远远看到,那棵大树的树洞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宁瑜立即有点不愉快,他沉下脸,走到大树前方,发现那人靠在树干的内壁上,闭着眼睛。
他一袭白衣,本该纤尘不染,可现在上面全是鲜红的血,一道一道在雪白的衣袍上拉出骇人的痕迹。
那人面容倒是十分英俊,长眉入鬓,鼻梁高挺,静静地靠坐在那里,双目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
这里是疏影山,从上到下全是各种阵法禁制,这人出现在山腰,显然是自己闯上来的,怪不得受了这么多伤。
每天都有很多人想破除疏影山的阵法去见梅映容,但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全被阵法拦住,强行突破反而会受伤,这人想必也是其中一员,不是梅映容的狂热粉丝,就是肖想梅映容美貌的登徒子。
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世家公子,这些富二代最喜欢追漂亮网红,这下吃瘪了吧。
宁瑜本来不想管他,但此人浑身是血地霸占着他的树洞,让他不舒服,他想了想,走上前去。
宁瑜在那人鼻下试探,发现还有气,只是昏迷,他左右看看,找来一些藤蔓,捆在男人的胳膊和腰上,又在他的后背、腰部与腿上绑上一层树枝起阻隔的作用,接着宁瑜拽起藤蔓,把人从树洞里拉了出来。
失去树干内壁的支撑,那人的身体立即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醒。
宁瑜这才发现此人身材高大,比他想象中重。
如果不是浑身血污,这人清醒的时候,英俊挺拔,一袭白衣,应该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奈何追星追得如此狼狈。
就这么几下动作,男人白衣上的红色痕迹范围变得更大了,宁瑜灵力低微,没有办法给这人疗伤,只能试了试他唯一会的小清洁术,没想到居然有点用,最起码衣服上的血迹没有再扩大。
男人的身下垫着树枝,宁瑜像拉雪橇一样,拉着男人走。
疏影山的阵法还有一个强悍的地方,就是会让人分不清方向,即使闯进山里,也可能转个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下山的路。
宁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拖到一条溪水边,松开手,任由他平躺在地上。
这人全程没有苏醒,静静地闭着眼睛,血污底下是如玉一般的脸庞,他的表情甚至算得上祥和。
宁瑜一想到这人看着人模人样,可把他的秘密基地搞得一团糟,心情就极为不美丽。
这里距离他的秘密基地足够远了,宁瑜松开藤蔓,把人丢在溪边,就着溪水清洗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扬长而去。
是死是活,全看这人自己的造化了。
宁瑜返回秘密基地,嫌弃地看着树洞里的血迹,又花费了一些工夫把树干内部整理干净,等做完这些事,休息时间已经快结束了。
他叹了口气,深谙带薪上厕所与旷工之间的界限,连忙返回香浮山庄。
宁瑜刚到岗,华丰望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说:“你如厕真久。”
宁瑜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还好,谁叫我的肠子九曲十八弯。”
华丰:“……”
下午的时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