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册里是七、八份个人简历,就这么随手翻了翻,时舒便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共通点。
婚姻状况皆为:未婚。
“您说的为我考虑是指——”
时舒直接了当地指明:“相亲结婚?”
以结婚的名义找个男人来为她分忧?
他这种为她考虑的方式,未免俗气了点。
时文奎连连摇头忙否认,他才不是那种俗套的家长,认为孩子长大了,达到年龄了,就必须要结婚的那种刻板家长。
他的外孙女儿是不需要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她不需要和别的企业家的儿子联姻,更不必说和陌生男人相亲这种模式了,她不需要为谁沦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何况我们舒舒有学识,够专业,时家家大业大,自己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遇不到合适的,那就算了。”
否认太快,便有了心虚的嫌疑。
时舒若有所思地点了下脑袋,不置可否。
“但是,舒舒啊。”
似乎是为了可信度,时文奎恢复长辈的语重心长,他表示,时舒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她得有属于自己的亲信。这些人是真心实意为企业好,他们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人。
这些人当然需要她自己去识别甄选,不过,他还是想为她挑选属于她的第一个“亲信”,即,她的助理。
总裁助理。
而这份名册上的简历,恰恰是甄选过后,他要推荐给她的助理名单。她可以从中挑选出一个或多个留在她身边贴身照顾着。
听上去理由充分。
时舒点点头,但还是多问了句,为什么这些人选都是未婚状态?难不成是巧合?
倒不是。
时文奎摸了下鼻梁说,因为人啊,总是控制不了感情发展的,朝夕相处最容易产生超出上下级关系的情分,所谓日久生情,他不希望她有一天会因为这方面的顾虑,而将对对方的欢喜藏得小心翼翼。
“我的外孙女,喜欢就要喜欢得坦荡荡。”
今天单身,未必明天仍然单身。
今天不单身,明天也未必不会分手。
时舒心下觉得纯粹选择助理时,在意的是对方的能力、三观、个性品质,在意对方的感情状态实在没那个必要,她能够把握好上下级相处的程度,外公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她又懒得去辩这个理。
总之。
外公的心意,她愿意领。
时舒咬了口酥脆的吐司,合上档案册,唇角微勾:“其实,我不排斥。”
“不排斥什么?”
“商业联姻。”时舒:“又或者,相亲结婚。”
时文奎:“……你早说。”
-
助理甄选面试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快到——
时汐集团新任总裁的就任典礼礼毕,时舒发言过后,刚从礼厅里离开,尚未回到总裁办公室,耳边还回响着绵延热烈的掌声,就被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规整的改良款中山装,修饰着时文奎挺拔硬朗的身形,老当益壮。手拐一挥,他指着高级红木沙发邀请时舒坐下,道:“那就开始面试吧。”
时舒:“……”
第一位总裁助理候选人是位落魄的富二代。
他自我介绍说,他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国外留过学,接受过先进的西方教育理念,后因为家道中落,被迫中止留学,只拿到了国内的高中文凭,但他仍然坚持认为自己的学识和眼界比一般的男人要高得多,是总裁助理的不二人选。
“学识、眼界。”
时舒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表情未变,漫不经心地问:“你认为学识和眼界,哪个更重要?”
“那肯定是学识呗。”
“说说看,理由。”
“这个嘛……”男人搓着下巴,开始支吾起来:“直…………可意会,不可言传。”
时舒又问:“你曾经在欧洲访学?”
“是的。”
“嗯,考考你。”时舒的表情淡淡的:“卢森堡人是谁的后裔?
“希腊人如何解读,我们国内经常用的招手手势?”时舒做了个招手的慢动作:“挪威的国鸟又是什么鸟?”
“啊?”人选吱吾半天,开始耍赖:“这问得太偏了吧,时总,您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时舒将简历倒扣在红木案几上,满天星无框眼镜一摘,唇角半边勾起:“行,那问你个简单的。”
“我国的国鸟是什么鸟?”
“这个我知道,麻雀嘛。”
时舒嗤笑一声。
高博将人送出去。
……
第二位助理候选人比第一位要稳重内敛许多,不过分吹嘘自己,仅凭借简历上多年的上市集团董秘经验就已经证明了他不容小觑的商业实力。
时舒针对他的经历作出专业化的提问,他的回答逻辑缜密,滴水不漏,是很老练的一位职业经理人。
第三位助理候选人是全国散打冠军,比起私人助理,他更倾向于也更适合做时舒的贴身保镖。
只可惜,时舒表示,她不需要保镖。
第四位很帅很潮,穿